“父皇,您要为儿臣做主。”
乾坤宫殿堂下,温夷歌郑重下拜,一副的模样叫皇帝看得诧异。
“怎么,这是谁欺负你了?”
“年肇。”在皇帝的眼神示意下,王石走下去扶她起身,温夷歌此时的火气不小,“父皇,年家一个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人。他们把我困在年府,然后找一个假货放在我府邸。简直不把我放在眼里!”
哪知皇帝却面不改色道,“要说欺负,估计只有你欺负年肇的份。”
“父皇——”她难以置信于皇帝的反应,“我才是您女儿,您居然帮一个外人说话?以假代真、取而代之,这种大逆不道的行为难道您不生气吗?”
皇帝打量她片刻,气定神闲道,“这事,年玊已经跟朕通过气了,你生母的身份不可轻易泄露,将你安置在年府,那也是无奈之举。”
“什么?”合着就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皇帝揉了揉太阳穴,有些无奈,“既然你回来了,此事便只能作罢。更何况年肇那小子已经在跟前跪下认错,那朕总不能杀了他吧?”
“那您也不能随便将我托付一个外男吧?”
“那小子算是朕看着长大的,一向守礼。倒是你,咋咋呼呼的。你们俩即将成婚,何况……你是不是有事没有跟朕坦白?”
温夷歌心头一沉,以为皇帝发现了什么。只能装作听不下去了,整个人快要气炸了。“成什么婚?不嫁不嫁,打死我都不嫁!要么我丧偶,要么他冥婚!”
“你——”皇帝气得脑仁疼。
王石连忙两头劝,可温夷歌转头就跑了。
果然是除了自己,谁都靠不住!
她自己一个人在御花园待了许久,本来想去东宫,转念一想又掐掉这个念头,算了,温夷歌根本没心情。
叶轻桓一直默默跟在她的身后。
温夷歌神色恹恹地离开皇宫,不知不觉间走到景府,一番衡量,还是决定进去。
对于她的造访,景西似乎并不惊讶。
“真难得,你居然会帮我?”
算起来,自从温夷歌和景西反目之后,她是第一次来景府,相比几年前,府上竟没什么肉眼可见的变化。
“那你应该感谢我才对。”
在景西意味深长的笑容中,温夷歌注意到她的眼神从围墙上略过,似乎发现了什么东西。
原本要说的话临时更改,温夷歌沉默了片刻,一言不发准备要走。
景西叫住了她,“我记得,年肇明明对你避之不及,他把你困在身边,总不能是突然醒悟,发现自己喜欢你吧?”
温夷歌侧头看她,“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景西拖着尾音,停顿一下,慢条斯理地补了句,“忘了告诉你,顶替你的那个假货,年肇已经把她捡回年府,说不定还会发生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反正都是利用你,侥幸逃过一劫,你好像更应该感谢我了。”
“那就先欠着吧。”温夷歌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以前她从不会在景西面前避讳这些。
随后她收敛了一些,告辞后转身就走。
回到公主府,温夷歌将自己关在寝房里,暗自思考着之后的一切,京城危机四伏,连皇帝都不是完全站在她一边。她似乎并不讨所有人的喜欢,如果她不杀他们,那就会被他们反杀。
总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但是,最主要还是先逼出那些人的真面目。
就在她冥思苦想之际,书雁敲门进来,“二殿下,武阳候世子在客厅等您。”
韩穗?
温夷歌对这位武阳候世子没什么印象。
韩穗正好奇地打量着客厅的摆设,不禁感叹,“真不愧是皇上最宠爱的公主。”
随便一只花瓶都是价值连城,更别说墙上挂着的画了。
见温夷歌走近,他不紧不慢地拱手作礼,“二殿下。”
“你找我有事?”
“殿下,半月后劳您亲自往云水山庄跑一趟。”
温夷歌接过帖子,翻开看了一遍,“你这不止请了我吧?”
韩穗摇扇,胸有成竹地笑道,“殿下放心,微臣自然是第一个邀请您的,就当是避暑游玩山水,讨个热闹。”
温夷歌没把这事放在心上,随手将帖子给书雁拿着,“我会去的。”
“那,臣便等着公主的到来。”韩穗颔首告辞。
从公主府离开,没有任何人看到拐角处的马车被人掀开帘子,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多谢。”
韩穗背着手,沉稳道:“不必,助人为乐乃快乐之本。更何况是帮年二公子的忙。”
他笑着走远,年肇的眉头却始终不曾舒展。自从温夷歌从他身边逃脱,公主府的人便防他防得更紧了,别说是靠近围墙一步,即便是正式递帖子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