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夷歌没听清她的自言自语,敷衍道:“谢谢你,有需要的话我会找你。”
温青绫的眉头一皱,“你这小书童也太没礼貌了吧,好歹给我行个礼啊。”
话没说完,人已经走远。
到了晚上,温夷歌睡得正熟,迷迷糊糊之间翻身滚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或许是太困了,她没什么反应。
早上醒来的时候,温夷歌仰头,年肇那张脸在她眼前放大,懵了一会,她忍不住想把人踹下床。
结果对方早有防备,先她一步上手,把人锁在怀里。
“就隔了一面墙,你不能回你自己的房间吗?”
“这座院子都是我的,我想在哪儿就在哪儿睡。”
“让开,我要洗漱。”
温夷歌刚起身,又被扯回床榻上,年肇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几分刚睡醒的朦胧,“今晚陪我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周竹请我喝酒。”
至于要去的那个地方,自然就是男子为之向往的花满楼了。
周竹在钦天监任职,平时经常在皇宫走动,由于韩缜的关系,他便认识了年肇,而且交情还算不错。
花满楼里并不完全是姑娘,除了听曲,还有专门喝茶吃饭的区域。
至于为何非要来此,听说是因为周竹婚期快到了,他没见过那位未婚妻,那位姑娘同样没见过他,双方对彼此都不太满意,因此便想方设法地破坏这桩婚事,给对方留下不好的印象。
周竹是专门请年肇过来当陪同的,毕竟他也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他那些同僚一个两个都是闷葫芦,应酬什么的基本都没有。
“你怎么换了一个小书童?平时不是陆林跟着你吗?”
年肇饶有深意地低头看了身边的人一眼,“我还喜欢她的,所以要随时携带,以免有一天不见了。”
“……”温夷歌偷偷瞪了他一眼。
周竹当他开玩笑,“你这话说的。人家是人,又不是物件。”
说完,转眼就把这段小插曲抛之脑后了。
周竹特地挑了三楼一个上好的房间,可以远观外面的大街小巷,随后又叫了姑娘来弹小曲。
姑娘人美歌甜,周竹不禁听入迷了,转头才发现小书童在年肇身边坐下,而且年肇还给他夹菜倒水,活像个主子,反而年肇才是那个陪同的一样。
“我说你们两个怎么回事?”怎么把他这个孤家寡人衬得更可怜了呢。
温夷歌懒得解释,全程当透明人。
年肇则是面不改色地应付了一句,“我们感情好。”
周竹半醉半醒,有些上头,期间有姑娘进来加茶,他抬头看了一眼,笑眯眯道:“姑娘,有些眼熟啊。”
那小姑娘白了他一眼,扭着腰就出去了。
估计把他当登徒子了。
周竹有些生气,把新加的茶推到一旁,跟年肇换了一杯,顺便把唱曲的姑娘叫走。
“这花满楼的女侍真没素质,怎么能随便对客人摆脸色?”
见自己的吐槽无人搭理,周竹叹了一口气,无意往门口一瞥,像是忽然看到了什么,连忙起身追了出去。
等温夷歌回头去看,他已经不见人影,年肇顺势把她拉了怀里,坐在腿上。
温夷歌顾忌着门没关,“外面有人,会被看到的。”
年肇只是喝了一点桃花酿,便已经开始醉了。此时哪里还听得进去她的话?
温夷歌直接把那杯茶给他灌进去。“你给我清醒点。”
她问小厮要纸笔,给周竹留下一张纸条后便扶着年肇下楼了,到一楼的时候,恰好看到周竹追着一个姑娘跑出去了。
温夷歌没想太多,只想尽快把人带回去。
幸好还有车夫帮忙,否则她还真扶不动年肇。
好不容易把人带回风鸣廊,温夷歌累得胳膊酸痛,正想从年肇的寝房离开,一只手臂忽然锁住她的腰,连人带椅子一起摔了下去。
“别走——”
她的脑袋重重摔在年肇的胸膛上,一声闷哼,也不知道是谁更痛,温夷歌捂着额头,“喂,你没事吧?”
年肇紧锁着眉头,似乎很难受的样子,将她越抱越紧。
温夷歌后知后觉地发现,他身体的温度异常得高,简直要把她灼伤一样。
“你该不会是吃错什么东西了吧……”
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的脸庞、双唇。急切又用力。
“年肇……”
“歌儿,帮帮我……”
难道又要跟上次一样吗?他的喘息在温夷歌耳畔萦绕,她有些抗拒。
“我给你找大夫行不行?”温夷歌一边尝试放缓声音安抚他,一边护住自己的衣服,“你现在不太清醒,别这样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