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夷歌的注意力全在别的地方,压根就没留意这少年的存在,迫不及待拉着年肇走远。
转眼间,两人的身影便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少年抹了一把眼泪,嘴里嘟囔着什么,只见钱袋里的银两所剩无几,“这亲还没认,恐怕少爷我就要饿死街头了。”
想他堂堂正正年家子,自小锦衣玉食,行事光明磊落,再如何也不能玩碰瓷那套吧。
不过,非常时期,可以一试。
…………
温夷歌从一位老奶奶的摊上买了一盏莲花灯,在桥边祈祷过后,小心翼翼地放入河面上,随着花灯渐行渐远,被风吹到河的深处。
“你许了什么愿望?”年肇的语气风轻云淡,可心头却掀起了惊涛骇浪,犹如惊弓之鸟一般,一个个想法浮现在脑海里。
温夷歌在纸上写下愿望的时候根本不给他看。
她本就不是自愿留在他的身边,此时此刻,她是希望早日脱离他的掌控?还是希望他们白头偕老?
哪怕年肇再好奇,表面上仍旧不显山水。
温夷歌不知道他心里的此起彼伏,忽然想到了什么,有些惊奇道,“我好像跟谁也做过这样的事……”
“应该是常宁郡主吧。”年肇垂眸,不动声色地遮住眼底的黯然。
“是吗?我怎么记得是跟李知元……”像是意识到不对劲,她的声音逐渐弱了下来,若无其事道地转移话题,“你为什么不许愿?”
“我不信那些。”望着她侧过来的眼神,年肇不由自主地抚摸着她的脸庞,轻勾了下嘴角,“还想玩什么?”
高楼悬挂的花灯照耀着桥上每一处,唯独年肇背对着光源,阴影很好地掩饰了他脸上的阴鸷之色,温夷歌察觉他有些不高兴,只是他不说,自己就权当没看到,“算了,我们回去吧,太晚了。”
然而,当她回到府邸的时候就后悔了。
年肇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缠着她不放,埋在她的胸口又啃又咬,跟个疯子似的。
“你说过不会强迫我的……”悬殊的力量让温夷歌压根毫无反抗之力,她看着身上的人,试图唤回他的理智,“你再这样我真的生气了,我生气的话你以后都别想靠近我!”
衣服领口被扯开,她越想越委屈,低低地哭出声,哭声唤回了年肇的理智,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别哭了。”
温夷歌推开他,拿被子裹着身体,“我以前追着你屁股后面跑,你却从来都没有看过我一眼,甚至当着别人的面羞辱我。”
年肇心中愧疚难安,想把她拥入怀,“对不起……”
温夷歌拒绝他的靠近,继续控诉着他的冷血无情,所作所为,“现在你又不顾我的意愿,把我关在这种地方,给别人伤害我的机会,想怎么样对我就怎么样对我。我堂堂一个公主,你凭什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年肇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心情难以抑制的沉重,他该如何解释自己刚才的行为,那是嫉妒吗?他说不出口。
“你要补偿我!”
“……怎么补偿?”
“当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温夷歌理所当然道,“以后换成你跟在我后面,任由我使唤。”
沉默片刻,年肇道:“好。”
温夷歌对他的态度很不满,“你为什么要犹豫?难道你觉得很屈辱吗?”
“不是……我是……”
“那你就滚啊。”
温夷歌不由分说地把人轰出去。
手腕上的伤口已经结痂,按下去隐隐作痛,她的脸色微微发冷。温夷歌坐在铜镜面前,抹掉眼泪,浑然变了一个人,胸口上的红痕异常显眼,不由低声骂了一句。
心头的怒火越攒越多,她现在就想离开这个鬼地方,根本等不及了。
如果不是怕失身,温夷歌才不会被他欺负,甚至还要低声下气地安抚他,简直就是耻辱。
婢女进来的时候,正看到她黑着一张脸,当即噤若寒蝉,生怕一不小心触及她的逆鳞。
“陆林怎么样了?”
许是没想到温夷歌会跟她说话,婢女吓了一跳,一惊一乍的,结结巴巴道:“陆侍卫……陆侍卫已经好多了,可以起来走动了。”
“命还真大。”
随意的一句话,婢女听得后背一阵冰凉,她不敢回应,埋头站在一旁给她准备沐浴用的东西。
温夷歌将自己埋入水里,半晌才露出水面,她使劲搓着身上的痕迹,试图抹掉那些屈辱,然而越搓越红,几乎要搓出血丝。
婢女一见她这样,更加慌张了。“二殿下,你别这样。”
如果温夷歌出了事,她铁定没好果子吃,想着跪了下去,“殿下,二公子知道的话,到时候您……”
话音刚落,温夷歌一顿,目光幽幽地落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