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折光似乎料到了她这样的反应,开门见山:“这是我的暗卫叶轻桓,他武功高强,从现在开始,他会在暗中保护你。”
暗卫?
那岂不是代表她的一举一动被人监视了?
武力不足真的太亏了。
温夷歌心中郁闷。又听年折光说:“宫里除了陛下谁都不能相信,皇后出自景氏一族,她只会庇护景家父女。还有年家人更加不能相信。”
他既然原本姓温,帝后怎么说也是亲生父母,他怎么叫得这么生疏?
她的注意力偏离了十万八千里。
被叶轻桓那冷冰冰的眼神一盯,温夷歌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立时回神。恶狠狠地瞪回去:“把眼睛给我闭上!”
暗卫唯主人命令是也。男人当即闭上了眼睛。
另一边,书音从厨房提了灯笼穿过走廊。见到年折光和叶轻桓,眉飞色舞地奔过来:“大殿下,二位殿下这是相认了吗?太好了。”
听到这话,温夷歌神情茫然,心里头凉了大半截。合着这事就她自己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怕温夷歌有误解,年折光解释道:“我们之前便相认了,只不过……”
不用想都知道,当时温夷歌对他没什么好脸色。
“但是,父皇为什么要把你安排到年家?年肇他叔父真的没发现不对劲吗?”
年折光屏退叶轻桓和书音。轻车熟路地进了书房,这架势,看来是早就摸清了她的府邸路线。
比起这些,温夷歌更为好奇的是这其中的秘密。她脑洞大开:“听你口气,你对皇后如此疏离,加上她这么讨厌我。该不会我们两个都不是她亲生的吧?”
意外的是,年折光承认了。
他们两兄妹确实不是皇后景氏所生,此事根本不为外人所知,更是帝后心知肚明却又讳莫如深的秘密。
据他所说。皇帝登基之前,只是一位不受宠的王爷温琼林,与年玊情同兄弟,一同投身战场。在此之前,年玊的弟弟也就是年肇的父亲光荣战死。
那一次二人首次领军得胜回朝,直到第二次奔赴边疆吃了败仗归来,年玊失去双腿,温琼林反而带了一位异族女子回京。
那女子还带了一位幼童。按年龄计算,那孩子是年折光不错。
毕竟尚未有夫妻之名,孩子名不正言不顺被皇室厌弃。温琼林护妻儿心切,从未让他们现于人前。后来不知怎的,等温琼林登基之后,那孩子突然失踪了。
有人说,大概是那孩子血脉不正,皇帝顾及天下人的猜忌,将孩子除掉了。
时至今日,大部分知情人寿寝正终,剩下的人寥寥无几,无人敢论及此事。
听完旧事,温夷歌觉得有一个非常大的问题。她老爹跟年玊的情同兄弟未必言尽其实,一旦涉及地位和权势,哪怕是同胞也会自相残杀吧。
她敢肯定,这里头一定还有更大的秘密。
梳洗之后,原本应该服侍的温夷歌的书音换成了另外一个丫鬟,相比书音的唠叨,书雁倒是挺安静的。
温夷歌正准备歇下,突如其来铮地一声,在房中掀起一片涌动,床幔微微一动,书雁则是被吓得不轻,脸色煞白。
那短箭的落脚之处近在咫尺,离她的鞋头仅有分寸之远。
温夷歌似是习惯了这一惊一乍、起起落落的变化,毕竟眼下的处境,比之犯人被判处死刑时的提心吊胆有过之而无不及。
“拿过来我看看。”
书雁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拔出短箭,颤颤巍巍地递到她的面前。
出乎意料的是,这不是什么警告之言。
一眼看到底,纸条上的一顿嘲讽叫温夷歌的脸色登时黑如锅底,书雁不敢出声,伏跪在地上。
温夷歌敢肯定,这个世界里绝对不止她一个穿越者。她发誓一定要把那家伙抓出来狂揍一顿!
“怪不得湖里的水如此水,原来是你跳湖的时候,湖水全进你脑子里了,都叫你别信任何人了。”
温夷歌有气撒不出,盯上了墙边的孔雀襄金花瓶。见状,书雁连忙状着胆子上前阻拦。
“二殿下,这是陛下御赐的,不能砸。”
“我没说要砸。”
书雁挡在妆台前,“这些更不行,很贵重的。”
“……”
此时已是夜深人静。
景仁宫迎来一位不速之客。正确地说,是皇后将其召来的。
“你为何要帮襄宁作伪证?还写了匿名信给陛下,你以为真能骗过本宫吗?”
面对的皇后的疾言厉色,景西无话可说。
皇后按了按额头,顿时头痛欲裂。手轻轻一挥,嬷嬷识相地带着宫女离开。
“襄宁在陇南被刺杀一事,你告诉本宫,这是怎么一回事?”
闻言,景西神色微变:“姑姑怀疑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