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外壳有些扎手,姜皖仔细地挑出一个青皮圆润的莲子,漫不经心道,“我与陛下不合,望陛下放我出宫。”
“什么?”恍惚间,酆帝觉得自己耳朵出问题了,不可置信地抬头。
姜皖有耐心地重复道,“望陛下放我出宫。”
“前一句。”
“我与陛下不合。”
酆帝急忙绕过来,坐到姜皖身边,拂开碍眼的青蓬。
绿得他眼睛疼。
“你我哪里不合了?”
这不是坐过来了吗?
姜皖眼波流转,煞有其事道,“这几日我与陛下相处,处处不得劲,陛下对我也没有了以往的热情。思来想去,为了不使情分流逝,我觉得我们还是分开一段时间比较好。”
提到这个,酆帝脑子瞬间清明,“明明是你冷落我在先,是你字字句句离不开他,我坐在你身边,与你亲近,可你仍是只想着他。为他所谓的威信、尊重,奔波,你……”
见他越说越气,眼白又变成红色,姜皖连忙往他嘴里塞了一个莲心,巧言令色道,“陛下不必多说,你就是不喜我,故而处处挑刺。我身份低微,自是有理说不清。”
酆帝不设防,咬了一口,直苦到他的心尖里去,“你胡言乱语!”
姜皖悲切地看了他一眼,“陛下怎么不说是你委曲我意思,阿……那人是你小时候的缩影,我没有陪你一起度过那个艰难的时期,很是遗憾与心疼,想要多补偿,有什么错!”
刚刚差点脱口而出阿瑞,酆帝的神情好似要吃人一样,吓得她赶忙改口。
说完姜皖就低头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行礼。
酆帝听到她似真似假的哭声,脑子乱如麻,哪还立场清晰的分析,见她要走,下意识地抓住她的手臂,“去哪?”
姜皖余光瞄了眼两人相交的手腕,素了这些天,第一次的接触。
酆帝向来冰冷,如今掌心却实火热的,看来真是气狠了。
“自然是出宫了。陛下,从此我俩形如陌路……啊!”
话还没说完,被酆帝拉进怀里,酆帝捂着她那张令人又爱又恨的嘴,徒留她一双好似水洗过的黑眸,咬牙切齿道,“你下次在这样胡言乱语,我就……我就把福珠珠打一顿!”
唔,姜皖眨眨眼,好凶哦!
“听到没?!”
姜皖闭上眼,双眼颤颤,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实则大掌下的红唇轻启,舌尖划过粗粝的掌心。
一股酥酥麻麻,似云端幽梦的感觉从脊髓传来,带着不可言说的舒爽,酆帝身心一震,手慌忙退开。
姜皖惨然一笑,“陛下,你竟如此厌恶我。”
说着就要撑起身子离开。
酆帝又捞回来。
咬咬牙,浑身颤抖地摸到她胸襟上的团扣。
掀开掌中陷入柔软,抖得更厉害了。
姜皖的兴趣被高高吊起,反而一直未得其味,翻身跨坐……
阁楼内,雨声粘稠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