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薄雾笼罩。
姜皖昨日睡得多,今日醒得很早。
这次没有在拥挤的怀抱中醒来,姜皖撑了撑胳膊腿,滚到一圈,滚到酆帝身边。
却见酆帝蜷缩着,背对着她。
姜皖吓一跳,赶忙摸了摸他的额头。
并无不妥,是正常的体温。
酆帝昨夜思绪万千,这一举动轻易地惊扰了他,转过身嗡嗡道,“何事?”
姜皖道,“看你睡姿不对,以为你有哪不舒服。”
“没事。”酆帝说完,又恢复原样。
姜皖精神颇好,问道,“你回来了,今日去不早朝吗?”
酆帝道,“东里家、云家还有华府,一堆事没有处理,上朝也是人心惶惶。过几日再说。”
这些事大多都与她有关,姜皖不好意思,抱住他的后背,“辛苦陛下了。”
酆帝没说话,也没推开她,她这样自然而然的亲近,纠结了一个晚上的事情,轻而易举地被她几句话几个动作抹平。
“那四国商议皇冠一事?”
酆帝一面唾弃自己,一面老实回答他,“已经安排下去了,订在六月二十五。”
姜皖乐滋滋,酆帝真是可靠。
今日事情堆积得有些太多了,一桩桩一件件,醒来没见到阿瑞的失落彻底不见,四国来朝的事一拖再拖,这时候换回来刚好。
想到这里,姜皖突然道,“陛下,我福大伴说您都是七月才会醒来,怎么如今六月下旬就换回来了?”
酆帝闻言躺平,斜视她,“不欢迎我?”
姜皖道,“你看你说得什么话,我这不是摸清楚规律吗?”
酆帝酸言酸语道,“就这么想他?”
“爱说不说。”姜皖也生气了,越过他,下床。
酆帝就不说,能因为什么,那人闯祸了放他出来收拾呗!
他才不要替他解释。
姜皖行至门边,酆帝突然道,“左肩疼了一晚上,还没上药。”
姜皖推开门的手一顿,气鼓鼓地回来,“药在哪?”
酆帝指了一处暗格,姜皖哒哒哒地跑过去,“这瓶瓶罐罐的,哪一个是伤刀伤的药。”
陶瓷罐被她碰得叮叮响,可她回头了,酆帝就觉得没什么,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摔碎了就听个乐子。
“金色。”
在五国难求的金疮药,在酆帝这也不过是个乐子。
姜皖拿着一个绘着金色夕阳的陶瓷过来,看了眼还躺在床上的人,“起来呀。”
酆帝神色不自然道,“大早上的,你让我休息一会。”
姜皖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没看过。
但酆帝看着正经,实则不似阿瑞般放开,坐在一旁吃着羊奶糕耐心等他。
一盏茶后,酆帝道,“过来吧。”
姜皖看了他一眼,“陛下说话,倒是越来越像个老大爷了。”
酆帝皱眉,“哪里老了?”
姜皖解开他的衣服,“我说语气,指使人的语气。”
酆帝配合地张开手,心尖酸气翻涌,难道要他与那人一样,幼稚的说话她才觉得开心?
可男子汉大丈夫,他做不出那个样子。
伤口暴露,昨日已经结痂的伤口皮肉翻滚,血肉微微泛白,“一夜而已,怎么变得这么严重?!”
“这算得了……”酆帝的话最终在姜皖满眼的怒气下打断。
姜皖小心地为他上药,“要不要再传华老来看看。”
伤口碰到药粉,皮肉跳了跳,可身体的主人没有一丝表现,无知无觉。
酆帝道,“不用,一点小伤。”
阿瑞制自行车划破了一点皮都要她又吹又哄,唯恐下一秒愈合了她看不见他的辛苦。
轮到酆帝就没有丝毫这样的矫情,好似痛感被屏蔽了一样。
说到华府,酆帝询问道,“等会要见华莳,你要不要听一听?”
姜皖找一块干净的纱布,“已经审问出结果了?”
酆帝轻咳一声,“算是吧。”
华莳与他是出生入死的兄弟,谁被指证谋害,但李大刀他们也不会给他上刑,好吃好喝的关押着,一切等他回来再做定论。
姜皖包扎的动作一停,“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
“没有。”酆帝正色道,心里却想着要李大刀他们把人装扮的惨一点,免得姜皖眼尖发现不对劲。
包扎完,姜皖问,“去哪见?牢房吗?”
“君子不设涉污秽,我又是帝王,自然是他来见我。”
姜皖可有可无道,“行吧,我也没什么事,陪你见见。”
“对了,云寻怎么样了?”
酆帝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臂,“昨日听太医说,没事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