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败的房门时隔一天后,再次被推开。
院内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姜皖仰头,深深呼吸着外面清新敞亮的空气。
“好闻吗?”阿瑞好奇地歪头问道。
一双干净到透亮的眼眸,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专注的看着一个人,好似他的世界只有你一样。
“不太好,有一股……腐败的味道。”姜皖摇摇头,实话实说。
“那我们快出去吧。”阿瑞拉着姜皖离开。
心下却想,是时候让人把厢房内的尸体打扫干净了。
她这么爱干净,亲过她脚,就不能亲脸。
想来是不喜欢那些肮脏的尸首。
路过秋千,姜皖问了一嘴,“这怎么坏了?”
阿瑞藏在寝衣下的手快速的扣着指甲,力气之大,险些要把规整的甲片扣下来,嘴上却说,“不知道,我没有出来过。”
“怎么了?”
姜皖作为轻微强迫症,有些不习惯,随意地问一嘴而已。
闻言微微摇头,继续向前走。
阿瑞跟在身后垂下头,步子没变,眼底划过一丝冷然。
……
与此同时,盯梢的人极快地传达着消息,不出片刻“他出门的消息”传至各处。
所有人开始一一踩点,开始查缺补漏,等会他要路过的每一个地方,都需要查一遍。
谁知道有哪里会让他不如意,然后借此发疯,杀死所有人。
他们是谁很重要的人吗?死了也就死了,难道酆帝会为了给他们申冤,砍死自己吗?
可笑。
紧迫的时间里,福大伴还拉着大家开了一个简短的会。
福大伴,李大刀,纪礼安,宴敛荣和刚接到消息被托出关的华莳,几人站在皇宫最不显显眼角落。
以李大刀为代表的安保护卫人员,也就是昨天暗卫部署的部门,率先发声。
“我不是说了吗?要把姜皖送远点,谁把他放进去的?!谁!”
要是这个月一过,酆帝醒了发现自己深爱的女人嘎了,虽然酆帝理智些,但这样的情况谁能理智?!
到底是哪个蠢货干的破事!
李大刀说完凶狠的眼神在几人中间晃。
带人进去的福大伴一点不慌,清醒的梳理,“不是你们没看住人吗?三个,三个暗卫部统领,连个弱女子都看不住!”
“封一,你说陛下是不是应该拿他们给换了!”
被点到的封一沉默的站在最后,扫一眼这里站着的是全部元老,不敢接话。
他在酆帝面前可能因为是卫姬夫人的人而有些面子,但是在那个阴郁的男眼里,所有沾了卫姬夫人名的人,都得死,所以这个时候他最没用话语权,要是他们谁看他不顺眼,顺嘴提一句,他能被做成骨灰,被放在厢房里。
哎,说不定,还能看到许多老伙计的脸。
李大刀顿时气极。
纪礼安立马摁住他,“话可不是那么说,若不是大伴你把人带进去,我们部署的那么多暗卫也不是吃素的。
知道她想进去,我们还特意一路加强人手,正常人见了这么严肃的场景,早就应该头也不回的离开……”
谁知道遇到了不正常的。
福大伴和善的笑容不在,“帝王妻,天子母,你们厉害你们怎么不来拦?是马跑的不快,是反应得太慢?”
李大刀等人哑言,因为他们也以为姜皖不可能进去。
听了一你推我扯,有用的信息一点没有,华莳打断道,“好啦,现在是说这个的什么?现在重要的是筛查宫宴,以免人太多,刺激到我们敏感娇弱的殿下!”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轻易说话。
怎么疏散?姜皖要办的宴席,现在他们疏散了是想死吗?
四国来朝也不是小事。
一时间大家都很头疼,心中怨恨,姜皖怎么事这么多,自己出来不行吗?还有带个病人一起出来!是活的太安稳了?
宴敛容道,“那些人管不着了,出了事大不了打几仗,现在重要的是帝姬的安全。”
帝姬?福大伴问,“帝姬不是在大使馆吗?我们安排了一个营的人,全天看守。”
“可我今天看到有人把她带来了。”封一突然出声。
李大刀破功,带来了,谁特么有闲心?!其心可诛!
“现在在哪里?”福大伴焦急问道。
“快上船了……吧。”封一算了算时间不确定。
角落里,众人一哄而散。
麻蛋,还在这里讨论什么,帝姬出事了,大家一起死吧。
反正大酆未来没了。
……
阁楼外,姜皖以为出来会看见很多人,结果只有福大伴一人垂首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