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也不会是我家小姐!”
阿朵忍着泪意,哽咽着看着众人:“我家小姐的首饰都不及常妈妈身上的贵重,她哪有能力收买常妈妈!有这银子,还不如多买两副汤药好好瞧瞧病!”
这话引来了众位夫人不解的目光,姜绾再怎么说也是姜府嫡小姐,怎么首饰还不及一个下人的贵重?
再朝姜绾身上打量了一圈儿,果见小姑娘什么饰品都没有,只靠通身的灵气撑着。
姜老夫人看着众人的眼神,急得冷汗差点把抹额给打湿了。
绾丫头那院子她记得,的确连下人的都不如,之前想着没人在意这丫头,她也就没管,如今众夫人要是结伴去她那里查证,那侯府苛待嫡女的罪名就坐实了!
这可不行!
想到这儿,她不由嗔怪地看了姜青月一眼,要不是这丫头多了一句嘴,事情也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姜老夫人还是第一次用这样严厉的眼神看姜青月,这让姜青月心里极不舒服。
可她不好再插话,只能垂下眸子在心里叹道:
【三姐这是想靠卖惨博取大家的同情吧?我虽然不齿这种手段,也能理解她的目的!】
【有诸位夫人心疼,墨家就更不好退掉与三姐的亲事了!若非柳神医脾气古怪,只与我谈得来,我倒也想把三姐介绍给柳神医,这样墨大夫人就不会那么排斥三姐!】
这心声,是专门说给姜老夫人听的。
姜老夫人听了这些话思索了片刻,对她的怒气果然消了大半。
青月一心为姜家,两个丫头比较,还是青月得她的心!
“你这老货,胭脂盒不见那日你说三小姐来过,我便以为是三丫头拿去了,害老身误会了我的心肝儿,你真该死!”
姜老夫人说着便拿起手边拐杖,用力朝常妈妈的心口窝怼了过去,痛心疾首地道:
“想不到老身竟养出了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来人,捂上嘴给我拉出去,按照府规,该怎么罚就怎么罚!”
姜老夫人差点把本就松动的牙齿给咬碎了,执掌姜府这么多年,姜家所有人都被她治得服服帖帖,她还没有像今日这般窝囊过!
更头疼的是之后的安排,这件事未能办成,她担心之后的事情也会出差错!
而常妈妈眼里全是不可置信,她跟了老夫人多年,哪里想到老夫人这么轻易就把她舍弃了!
当年兵乱,她帮老夫人挨了一刀,老夫人说以后会拿她当亲人一样看待!
她真是糊涂了,三小姐是老夫人嫡亲的孙女,亲孙女都不疼,怎会在意她!
忽地想起三小姐问她的那句话,若受冤枉、受委屈的那人是她又如何?
“老夫人……”
一颗心像是落进了满是灰尘的烟囱里,失望到了极点。
可不待她求饶,一团棉布立即塞进了她的嘴里,随后,几个平日里在她手下干活的仆妇就冲了上来,七手八脚地将人拖了下去!
……
不远处的阁楼里,一个披着水色鹤纹大氅的男子坐在窗边,看着院子里发生的一切,嘴角不由勾出一抹淡笑。
男人脸色苍白,唇却红的似血,这样一笑,落在他脸上的阳光都显得暗淡了不少。
他身边的随从注意到了自家爷脸上的笑容,不由吓了一跳。
爷刚刚是——笑了?
天,什么事这么有趣,竟能让他家爷笑出来!?
他伸着脖子瞧了一会,只看到院子里有个穿着体面的老仆被人抽着嘴巴,那一下下打得可不轻,这么大岁数被主家这样处置,脸面怕是都丢光了!
不过爷也太残忍了,侯府处置一个老妈妈,竟然能叫他笑得这样开心!
阁楼里并不是只有这主仆二人,姜家大公子姜游以及墨大公子墨时安也在此处作陪。
墨时安见男子一直望着窗外,走过来问道:“殿下在看什么?”
宋临渊用纤长手指摩挲着腰间的木牌,淡淡道:
“侯府想做一道红烧兔肉,结果……被小兔子打翻了锅!”
他微倦的声音中透着戏谑,可这声音并不让人讨厌,反而听得人耳朵发苏。
闻言,随从阿诚把脖子伸得更长了,半个身子都探出了窗子不说,还用力地吸了口气!
可看了半天,他也没看到哪里在炖兔肉,挠头道:
“爷,您眼神也太好了吧!属下怎么什么都没瞧见!?”
墨时安和姜游也一起朝阁楼下望去,旁的没有注意到,只被院子里处置下人的声音吸引了目光。
姜游神情瞬间就紧张了起来,皱起一对儿浓眉道:
“是祖母身边的常妈妈!她怎么受罚了?!”
目光忍不住去搜寻心里惦记的人,就看到青月一脸着急地与祖母说着什么,似乎在为常妈妈求情,而一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