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棠棠三兄妹早早地坐上马车,去了大河村。
这大河村名不虚传,一条宽阔的河从村中贯穿而过,河水滋润了耕地农田,整个村落的规模,显得比其他村子大很多。
只是……气氛有些不对劲。
刚进村口,就遇到了一群披麻戴孝的男男女女,哭得悲悲切切,巴掌大的纸铜钱满天飞,有些甚至飘落到了棠棠身上。
苏敬承嫌晦气,干脆利落地帮她扫了下来。
进了村子,还没走到200米,就又看到了一口漆黑漆黑的棺材,凑近了甚至能映出人的脸,仿佛下一瞬,就要将活人也拉进棺材里,死亡的气息,向周围扩散着。
苏敬承掐了自己一把,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好把那渗人的感觉,从脑海中驱赶出去。
一个7岁大点的男孩儿撞到了苏敬武身上,苏敬武本想看看他有没有摔伤,男孩儿的目光却落到了他腰间的香囊上,仿佛被雷击中了一般,一个鲤鱼打挺起了身,跑回了院子。
“爹,娘,叔伯,他们来了!”
“他们真的来了!”
棠棠三兄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不解。
村里人竟然提前知道他们要来吗?
是谁说的呢?
来不及多想,一群成年汉子就跟在小男孩身后跑了出来,有人拿着铁锨,有人拿着锄头,有人拿着菜刀,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恨不得将三人生吞活剥了。
“骗子……你们害死了我爹!”
“现在你们就给我爹陪葬去!”
为首的汉子举着杀猪刀冲了过来,苏敬武一个扫堂腿,将他绊倒在地上。
苏敬承护住了棠棠,赶忙问道:
“壮士,我们今天第一次来村里,何来害了你们父亲之说啊?”
汉子揉了揉腥红的眼睛,留下了两滴热泪,看了看屋内的灵堂,冷哼了一声,不顾身上的疼痛,又举起了刀子:
“你们和那妖僧是一伙儿的!”
棠棠惊住了!
难道那西域僧人,未卜先知的能力,强到了这种地步吗?
她也能窥见人之命格,但需要拿到八字,或者当场相面啊。
苏敬武卸下了汉子的菜刀,解释道:
“不不不,你误会了!”
“那家伙也害了我们娘亲,我们是来打听消息的!”
汉子不停,指着苏敬武腰间的香囊问道:
“这是什么?”
苏敬武摸了摸香囊,嘴角浮现出一丝丝笑意:
“这个呀,这是娘亲亲手缝的!”
“我们兄妹几人都有!”
汉子的眼神更加笃定了,仿佛抓住了罪证一般,朝着身后的人群喊道:
“你们还是不是李家的好男儿?”
“是的话,今天就跟我一起报仇!”
人群相互推搡,交换着眼神,不进也不退,一个10多岁的半大小子喊了一声“是”后,其他人也跟着动了起来。
苏敬武一看大事不妙,连忙把苏敬承和棠棠弄到了马车上:
“四弟,带着妹妹先跑!”
“我来断后!”
他颇有习武天赋,但毕竟未到弱冠之年,再加上对方人多势众,难免会落了下风。
为今之计,只有先保住弟弟妹妹了。
苏敬承犹豫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喊道:
“三哥你撑着,我回去搬救兵!”
棠棠闭着眼睛,一言不发,低声在嘴巴里念叨着:
“祖师在上,原谅棠棠!”
五雷正法是用来驱魔杀鬼的,但今日,不得不用在活人身上。
减个九成威力,应该不至于伤及性命吧?
她念咒掐诀,引炁入体,正欲发动雷法时,却听到了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
“都住手!”
“快停下!”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不要一错再错了!”
棠棠探出头去,瞅见了一位老妇人,那面容有些熟悉——
是周康的老祖母!
她拍了拍苏敬承的肩膀,示意他停下马车。
苏敬承本就有些放心不下苏敬武,听到人群安静下来后,没有那般紧张了,立马照做。
老太太站在人群最中间,方才还喊打喊杀的小伙子们,狠戾之气瞬间就消散了不少。
为首的汉子恨铁不成钢的跺脚质问:
“姑祖母,你这是在干什么?”
老太太伸出拐杖,轻轻戳了一下他:
“我是看着你们爹长大的!他走得冤,我心里也难受!”
“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再犯错!”
“小伙子,你们究竟来干什么的?认不认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