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这段时间的日子也并不好过。
荀彧死了之后,曹操便一直耿耿于怀、闷闷不乐。
荀彧的音容笑貌时刻浮现在曹操的脑海之中,令他挥之不去。
曹操的确并不想杀荀彧,也没有让荀彧自杀的意思。
但荀彧或者是误解了曹操送空食盒的意思,或者是自己不想活了,总之最后是选择了自寻短见。
一个人在活着的时候,往往别人对他没什么感觉,但他一旦突然消失了,就会让很多跟他有关系的人产生极大的不适。
这也正是人们常说的,拥有的时候并不懂得珍惜,只有失去了之后才知道宝贵。
荀彧对于曹操来说,也正是这种感受。
曹操每当想起自己当年创业之初,跟荀彧在一起心心相印、惺惺相惜、同甘共苦、同仇敌忾时的情景,便会情不自禁地长吁短叹、潸然泪下。
情绪低落、心情郁闷,也使得曹操的头风病再次发作。
此时的曹操已经年近六旬,随着年纪的增长,每次的头风发作也越来越重,直让他苦不堪言、痛不欲生。
兵法有云:兵闻拙速,未睹巧之久也。夫兵久而国利者,未之有也。
所以曹操也很想速战速决,尽快结束与孙权的纠缠。
然而事与愿违,春季河水上涨,曹操要想渡江攻打孙权绝非易事。
曹操自己也心知肚明,他的水军跟江东水军相比还差得很远,并不能在长江上与其展开正面交锋。
但此时若是退兵的话,曹操又实在是不甘心,这已经是他第三次攻打江东了。
如果总是这么兴师动众地无功而返的话,不但在朝廷当中无法交代,也会让部队的将士们对江东产生畏惧心理和抵触情绪。
这日子夜时分,曹操正独自坐在中军大帐之中,一边忍受着阵阵头痛,一边思虑着这场仗接下来该怎么打。
突然,军营之中传来了骚乱之声,打破了黑夜的宁静。
一名侍卫跑了过来,说道:“启禀丞相,江东军来偷袭我们了!”
曹操这一惊当真是非同小可,他怎么也想不到孙权竟然会主动来攻打自己,更没想到他们竟然会冲进了自己的军营。
“来了多少人马?”曹操连忙问道。
“回丞相,夜里太黑,又杀得尘土飞扬的,小的实在无法弄清对方到底来了多少人马!”侍卫如实说道。
曹操冷笑道:“孙权庶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老夫就不信,庶子的七万兵马能打得过老夫的四十万精兵!传令下去,让大家都不要惊慌,我们的兵力远远超过敌军,就是一人一口唾沫也足以把他们给淹死!大家只需按部就班、沉着应战,很快就会将敌军全部歼灭!”
“诺!”
侍卫答应一声,赶紧跑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外面的喊杀声渐渐停了下来。
侍卫又跑了进来,说道:“启禀丞相,战斗已经结束了!”
“战况如何?”曹操问道。
“我军损失了不到百人,也有一些将士受伤。敌军嘛,似乎没什么损失!”侍卫有些尴尬地答道。
曹操顿时怒不可遏,拍了一下帅案,厉声质问道:“什么?怎么会这样?”
“丞相,此番敌军是来偷袭我军大营,由于他们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导致我们有些措手不及。等我军反应过来之后,敌军便全部撤退了,所以才造成了这样的结果。”侍卫解释道。
曹操一听这话,不禁自责起来。
这次能被敌军偷袭,是他之前轻敌所致,主要责任在他,并不能怪别人。
曹操怎么也没想到孙权胆敢虎口拔牙,偷袭他的大营。
但越是不可能的事,在战场上就越可能发生,这也正是兵者诡道的真正含义。
“传令下去,让大家严密布防,再不可发生类似的事件。”曹操吩咐道。
“诺!”侍卫答应道。
“还有,告诉将士们不要因此而沮丧,孙权这只不过是三岁小孩儿的把戏,对于战争的走势根本毫无作用!”曹操又叮嘱道。
“小的明白。”
侍卫说完之后,便转身跑出了中军大帐。
孙权军营这边,甘宁带着手下的百余死士全部返回。
甘宁让大家回去休息,又前来找孙权复命。
“兴霸,怎么样?”孙权问道。
甘宁笑着道:“末将幸不辱命,杀了近百个曹军,我军将士无一人折损!”
原来此番曹操带兵攻打濡须,孙权派甘宁率领三千兵士为前部都督,自己则是率领七万人马与周泰一起抵御曹军。
据江东的哨骑探报,曹操逼死了荀彧之后,头风病便发作了。
孙权想吓唬一下曹操,让他的头风病更厉害,最好是能够直接一命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