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即便是已经将近十月底,可这一日也不知是怎得,阳光普照,竟然有两分烈日炎炎的意思,太阳的光辉更是毫不留情地炙烤着大地。
就跟两个月前的那场涝灾过后的旱灾似的。
菜市场周围的石板路都被晒得滚烫,空气中弥漫着热浪和混杂着各种气味的尘埃。
往日里没什么人的菜市场,今日却围满了围观的百姓,他们或交头接耳,或窃窃私语,目光都聚焦在刑场中央。
太傅何森,身着朝服,气宇轩昂,率先步上了刑场的台阶,坐在了主位之上。
毕竟今日清早在金銮殿上,圣上金口玉言,任命他为执行曦娘凌迟之刑的行刑官。
何森的眼神冷冽,不带一丝感情,仿佛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面。
刑部尚书卫子帧和大理寺卿林墨紧随其后,他们身后跟着一群面容肃穆的狱卒。
在众人的注视下,一群狱卒押解着一名女子缓缓入场。
那女子便是曦娘。
她曾是宫中的一名宫女,却因种种原因被定为敌国奸细,如今,便是她接受凌迟之刑的日子。
曦娘面上已经面目全非,根本看不出本来的样子,双眼无神,显然是已经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此刻的曦娘身着破旧的囚衣,头发散乱,面容憔悴。
她的双手刚被挑了手筋,如今被粗麻绳紧紧捆绑着,实在是疼得厉害。
老皇帝的圣旨一下,曦娘在大理寺地牢里的日子自然不会多好过,不过是小半天的功夫,曦娘就被折腾的不成样子。
如今的曦娘步履蹒跚,每走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
狱卒们面色严峻,他们手持长矛和铁链,将曦娘紧紧地包围在中间。
其中一名身材魁梧的狱卒走在曦娘的正后方,他瞪大着眼睛,紧盯着曦娘,仿佛生怕她有任何逃跑的举动。
那狱卒的手中握着一根粗大的铁链,铁链的另一端牢牢地锁在曦娘的脚踝上,确保曦娘根本就无力挣脱。
随着狱卒们的步伐,曦娘被带到了刑场中央。
她的眼中充满了绝望和不甘,但她却努力保持着镇定。
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可言了,只能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像是在坦然面对这最后的时刻。
曦娘的喉咙因为被毒哑而无法发出什么确切的声音,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声,但这并不能减轻她心中的痛苦和不甘。
甚至这微弱的呜咽声还被吵嚷的人群所发出的诸多声音给淹没。
周围的百姓们看到曦娘的到来,议论纷纷,有的摇头叹息,有的低声咒骂。
而曦娘则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她的眼中只有前方的刑台和即将来临的残酷刑罚。
在狱卒们的严密看管下,曦娘被带到了刑台前。
她跪在地上,身体微微颤抖着。
曦娘抬起头,看向不远处的高台,那里坐着的是决定她命运的行刑官——
太傅何森。
何姣姣的生父!
曦娘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她终究还是没能斗得过何姣姣。
如今她什么都没有了。
她本以为萧洛给她找了替身,她会安然无忧的度过这一劫,不曾想,何姣姣那个女人……
甚至萧洛更是亲自动手划伤了她的脸!
现在的她口不能言,手不能提,行刑的时辰就在眼前,她再也没有什么办法能逃出生天了!
而且,她现在这副样子……
容色不再,口不能言。
手上的伤……
如今已经过去了十多个时辰,只怕就算是逃出生天再找医者,怕是也没用了。
想到这里,曦娘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等待着行刑那一刻的到来。
都是那何姣姣害她如此!
这样想着,曦娘猛地睁开眼睛,用眼神死死地盯着端坐在菜市场正对过那处茶楼二楼雅间内的何姣姣。
正在优哉游哉的品茗的何姣姣敏锐的察觉到了曦娘的目光,偏过头去,勾唇一笑。
南星在这个时候领了玉恒过来,何姣姣面上的笑意更甚,“玉恒,过来。”
看着何姣姣面上这样和善的笑容,玉恒心头闪过一阵恍惚。
自从他被梅花宫的人悄无声息的放回来后,他就不止一次的做过同一个梦。
梦境之中,夜色如水,月华如练,睿王府的灯火阑珊,透着丝丝暖意。
何姣姣轻轻柔柔的牵着他的手,领着他进了那座庄严而肃穆的府邸。
那时候,何姣姣看他的眼神温柔而坚定,仿佛能穿透岁月,直达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似的。
“玉恒,从今往后,你便是我的继子,我会视你如己出,悉心教导。”
玉恒依稀记得,梦境中,何姣姣的声音柔和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