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荷园院内。
容秦氏一脸沉凝的望着容岳,“你当真没有什么要同我说的吗?”
“你想知道什么?”容岳放下手中的茶盏面不改色。
见他这副淡然的模样,容秦氏微微攥紧了染红的丹蔻。
“方才在正堂之时,你同疏影说的话究竟何意?长风推渡远?又是你同哪个女子的定情之言?”
“秦蘅!”容岳满目羞恼的看向她,“有些事我无需同你多言,你只要做好荣国公府主母的职责便好。”
“职责?”
听到此话,容秦氏恍然嗤笑出了声,“我自嫁于你起,何曾没有做好一个当家主母?这么多年来,你妾室不断,我可曾有过半分怨言?怎么,如今我倒是连问一句都不能了?”
“你非得如此纠缠不休吗?!”容岳怒喝出声。
“是!”容秦氏与他相视着半分也不退让。
半晌后果,容岳咬了咬牙关,“行!那你就自己念着吧!”
话落,容岳头也不回的便走了出去,半分情面都没有留给容秦氏。
容秦氏望着他跨步而走的背影,整个人踉跄了一下就跌坐在了身后的太师椅上。
一旁的冯妈妈见此,面色担忧的上前劝慰道:“夫人,您何至于此呢?国公爷好不容易来屋里一趟,如今这般走了,怕是又要去那白小娘的屋内了。”
“他就算不去白英那女人屋里,难不成还真会留在我这吗?这些年我早就看透了,他心中一直都有一个女人的身影!从我嫁给他的那日起,我便早已知晓了。”
容秦氏面色讥嘲,满眼的恨意。
她此生都忘不了,自己嫁给容岳的那一日,他竟为了外头的人弃自己于不顾,害她成为了全京城的笑柄!
若不是为了秦氏一族与衡阳,她秦蘅这般骄傲的一人,如何能容忍这么些年?
“夫人啊……”
“夫人,疏小娘在外求见。”
冯妈妈张了张嘴,正想要说些什么之时,外头就传来了下人的通禀。
听到此话,容秦氏面上的痛意一滞,“她怎么来了?”
“夫人可要老奴打发了去?”
“不必。”容秦氏抬手微摆,“这个时候来见我,必是有要事的,且先瞧瞧她所为何事吧,唤她进来。”
“是。”冯妈妈颔首便行了出去。
在冯妈妈走去的那一霎那间,容秦氏快速的敛去了眼底的悲戚,又恢复了平日里那副端庄贤良的模样。
“妾身见过大夫人。”疏影跟随在冯妈妈的身后进来,一踏入屋内就冲着容秦氏行了个端正的礼。
容秦氏坐在软塌之上,一双眉目紧紧的凝视着疏影这张面容,好似企图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花来一般。
“你来做什么?”容秦氏摆了摆手,屋内除了冯妈妈以外的人全部都退了下去。
“夫人,妾身这有一物想要拿给您瞧瞧。”疏影将怀中的宣纸给拿了出来,直接递给了冯妈妈。
冯妈妈拿过便径直走到了容秦氏的跟前。
容秦氏接手一看,原本隐隐有些不耐的神情瞬间变得凝重了起来。
她收拢了指尖,捏在掌中的宣纸都泛起了褶皱。
“这些东西,你是怎么拿到的?”
这可是关于二房的辛秘,拿住了它等同于拿住了二房的命脉。
“是从齐婆子那听来的。”疏影缓声开口。
容秦氏眉睫微蹙,“齐婆子?我记得她可是容复殊的奶娘,她又怎敢把这些东西告知与你,除非……齐婆子在那?”
容秦氏重重的将宣纸拍在一旁的茶几之上,眼带厉意的凝望着疏影。
疏影微垂下眼眸,“夫人,齐婆子是关在紫竹斋的,如今她出了紫竹斋却出不了国公府了,这份东西来时,公子已经瞧过了。”
疏影这话说得十分有技巧,又不会让容秦氏怀疑自己,又可以借容衡阳的名将自己在这件事里头摘干净。
果真,就在疏影这话说完之后。
容秦氏的面容一变再变,青绿交加。
半晌后,她沉声开口,“你倒是聪明,这东西是衡阳叫你拿给我的,还是你自己准备好的?”
“是妾身想在夫人此处讨份喜。”疏影抬起眼眸,望着容秦氏。
“妾身从前乃二房的侍婢,夫人多有不信也实乃常事,但如今妾身已经是公子的人了,自然不愿再和二房多有牵扯,这份东西便是我与夫人的投名状。
妾身无有所求,只想安安分分的待在公子的身侧,伺候他终身,守她终老便罢了。”
疏影说出此话的时候,含春的眸色当中都泛起了一丝的水光,这一副柔弱的模样,别说是男子了,就是连容秦氏看了都有些心疼。
可心疼归心疼,她如今只要想起容岳和疏影说的那番话,她就无法将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