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我要和大夫人说去!”
跌坐在地上的纸鸢,回过神来之后就不管不顾的吼了一声。
疏影好笑的转过头去,“说什么?说你的簪子弄死了齐婆子,还是青竹的帕子染了齐婆子的血啊?你瞧瞧你身上的这些血,可都是齐婆子的呢,这要是出去的话,谁又能信你的话呢?”
“啊!”纸鸢快速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伸出手用力的擦拭着自己的衣裙,可不管怎么擦,那血液只是越发的深了起来。
见这些血根本擦不掉,纸鸢快步的跑到了青竹的面前,拉住了她的手。
“青竹!你也是在场的,你同我一起去大夫人的面前!大夫人一定会相信我们的!”
“你要去吗?青竹,你应该是比这个蠢货聪明的吧。”
疏影似笑非笑的盯着青竹。
青竹重重的扯下了纸鸢的手,低头说了一句,“奴婢什么都没有瞧见!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奴婢只知道齐婆子好些天前就不见了踪影,奴婢根本不知齐婆子去了何处。”
“你……你!”纸鸢喘着粗气,难以置信的看着青竹。
疏影大笑出声,抬脚就走到了青竹的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就知道你是个乖巧的,把她丢到府中的枯井里去吧,不要被人瞧见哦,要是瞧见的话,你们两个就活不成了呢。”
话落,疏影拉开柴房的大门就走了出去。
她的衣袂随风飘起,淡淡的带来了几丝暗香,和这屋内的血腥味好似两个世界的一般。
在疏影出去之后,纸鸢疯了一样揪紧了青竹的衣领。
“你说什么呢?你明明都已经看见了,为何还要装作没有看见?你为何要帮她?你知不知道……”
“知道什么?”
纸鸢话都还未说完就被青竹给打断了。
青竹冷着一张脸看着纸鸢,“现在我们两个人的物件都在齐婆子的尸体上,你又是这副样子,我们去说了,你就能保证大夫人一定会信我们吗?”
“怎么不信!我们可是大夫人院子中出来的!”纸鸢不甘心的嘶吼道。
青竹讥嘲一笑,“那你也别忘了我们的身份!我们是大夫人院中出来的又如何?终归不过是两个侍婢罢了。
你没有瞧见大少爷那么疼爱疏小娘的模样吗?若是大少爷站出来帮疏小娘,你我真的有胜算吗?就算大夫人真的不信大少爷反而信我们,那我们知道了二房的那么多事情,你觉得我们还能在国公府内活下去吗?二夫人那般睚眦必报的人会放过我们吗?!”
青竹的这些话直接给纸鸢敲了一个警钟。
纸鸢酿跄了一下,愣愣的出声,“怪不得呢,怪不得她要让我们一同前来,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只有听她差遣不成吗?”
“对。”青竹也不甘心的垂下了眼,“只要我们一天是侍婢,一天没有人护着我们,我们就只能永远被她踩在脚底下。”
这话一落,纸鸢脑海中灵光一闪。
是啊,疏影为何现在能这般嚣张?还不是因为身后有大少爷。
若她们不想再受疏影的控制,那就只有得到大少爷的宠爱!这样才能摆脱了那个女人。
想到这里,纸鸢用力的咬紧了后槽牙,忍着心中的恐惧就朝齐婆子的尸体走了过去。
她一边抬起齐婆子的尸体,一边背对着青竹说道:“去枯井吧。”
纸鸢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丝毫没有条件青竹站在她是背后,那一双充满算计的眼神。
……
紫竹斋内院里。
疏影拿着那张纸就去书房找了容衡阳。
她到的时候,容衡阳正站在长案后描画着些什么。
疏影缓步走了过去低头一瞧,“又是紫竹?公子就这般喜欢紫竹吗?是不是有什么缘故啊?”
容衡阳听到这话,不知想起了什么笔下一顿。
他松开手尖的笔,伸出手就捏了捏疏影细嫩的脸蛋。
他道:“都处置好了?”
“嗯。”疏影轻轻的点了点头,她拿起手中的纸就递给了容衡阳,“我把那个婆子给杀了,公子怕不怕?”
“怕什么?”容衡阳一把揽住了疏影的腰身,低头就俯上了她的颈肩。
在闻到她身上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之后,这才微微的松开了疏影。
“我叫永安让人去守着了。”
就这么一句不想解释的话,顿时让疏影明白,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在容衡阳的眼底。
他明知道自己想要做些什么,却还是纵容着自己去做。
疏影有的时候真想不明白眼前之人,心底到底思索着些什么。
“公子还真是纵容我,真不怕我以后做出更过分的事情吗?”
“有我在,你做不出的。”容衡阳话语满是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