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也起身，要离开这里。
门后面站着一个人，或者说院长离开后这个屋子里又多了一个人——胡严。
“是你！是你！”我指着胡严，“小刘警官你快看，胡严没死！”
小刘警官顺着我指的方向看过去，但是他的眼里只有空洞和疑惑，我知道他什么都没看见。
胡严死了，这只是他的鬼魂。
“牛眼泪！你快涂牛眼泪。”我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掏出胡严当初给我的玻璃瓶，涂上牛眼泪他就能看见胡严，就能相信我说的是真话。
可那东西在拿出来的瞬间变成鲜艳的红色，然后越来越黑，就像那只死老鼠的尸体里流出的腐水。
小刘警官面不改色地看着我，缓缓道，“这个房间直到上个月还是有监控的，不过月初时更新探头统一拆卸了，就在你指的位置。你说你是院长请来的心理医生，应该是第一次来这才对，怎么会知道那里有监控？”
“我怎么知道？我看到的！”我咆哮起来，眼下真是有口难辩，再不解释清楚我一定会被当作杀人犯抓起来。
可怎样才能让一个看不到鬼的人相信我说的话呢，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胡严就只是站在那里，手里抱着小黑狗，望着我浅浅的笑。可能他会告诉我什么，但我只能看到鬼，并没有与鬼沟通的能力。
“你别紧张，咱们好好说。”小刘警官笑笑，那个笑在我看来完全是一种敷衍和嘲弄，“我们也去了你说的花园里那个亭子，那里并没有什么黑狗，所以这一切或许都是您的幻觉，倒是您前女友的车祸疑点重重。”
车祸？我突然意识到警察为什么来这里了，他不是为调查胡严的死因，是为了调查我。
“你们在一起的时候养了一只小狗，她出事的前一天不小心把那只狗弄丢了对不对？”小刘警官直视我的眼睛，“所以你开车撞了她。”
“不是弄丢！她讨厌爷爷，故意把爷爷卖给了狗贩子！”我拍桌而起，全身的肌肉因为过度激动而痉挛。
过往的回忆再度涌上心头，爷爷陪伴我的时光，不，应该是我们相互依存的日子，可一切——都随着它的离开结束了。
“我找到爷爷的时候它已经被狗贩子毒死了，”我抱住头，蜷缩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