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与毕府相聚不远,康二的速度也很快,快到冯县令还没憋出来叱骂面前曹家二人的话,官兵就已经冲进了院子里。
看着院子里黑压压的一大片“自己人”,冯县令顿时心中就有了底气。
就算那个曹丘山身上有些功夫又如何?有这么多的官兵在此,他就不信他们还能逃得出去!
“来得好!来得正好!快把他们给我拿下!啊——”
冯县令的指令刚刚下达完,一道黑影就倏地闪到了他的身边,他下意识就惊恐地叫出了声。
谢维岳“受伤”的那只手横亘在冯县令的身前,五指成爪状嵌在他的喉咙处:“过来。”
他这句话是对云沛说的。
故而,在所有人都还在发愣的当口,云沛顾不得形象,三步并作五步地迅速躲到了谢维岳的身后。
屋里的其他几人注意到她的动作,也猛地地回过神来。宋家二人和四个丫鬟纷纷快速挪动脚步,远离了厅外的官兵,都向着冯县令的身边靠拢。
毕师爷和白村长也吓傻了,他们哪里能够想到这姓曹的竟然如此胆大包天,胆敢当着这么多官兵的面挟持县令!
“曹老板,曹老板你且冷静一下……”毕夫人心惊胆战之余,依然是有些担心他们的。
门外有这么多官兵在,曹丘山就算此时以冯县令为人质,也不过是作困兽之斗。不但不能够脱身,更会适得其反地激怒冯县令。
“夫人莫担心,冯大人不会有事的。”云沛声音温和地安抚着被吓得不轻的毕夫人。
然而被一群不怀好意的人包围着的冯县令,却丝毫都没有被安抚道。他的声音里带着屈辱和颤抖,怒而大吼道:“曹丘山!你这是想做什么!”
被点了名的谢维岳语气虽不如他夫人那么温和,但也颇为平静:“大人,我们无非就是好奇心重了些,想听听宋管事把问题问完罢了。”
“等我们听够了,冯大人,自会任凭处置的。”
冯县令没听出他话里的深意,还欲召唤康二来帮助自己脱困:“康——”
谢维岳手下略微一用力,冯县令没发出去的指令就被锁在了喉咙里。
“冯大人,我劝你还是不要冲动。”年轻男人的声音冰冷冽厉,语气之中还带着惹人厌烦的悠闲。
冯县令冷哼一声:“曹丘山,你好大的威风。”
“我虽然只是个偏远地方的小官,官职不高,权力也小,可也不能受你们这等商贾摆布!”
“你做到如此地步,可曾想过之后的路该怎么走?”
谢维岳轻轻笑了笑:“走一步看一步吧,眼下还是满足我夫人的好奇心比较重要。”
云沛嗔怪地瞪他一眼,随后正色说道:“冯大人,我们也只是想查清真相罢了。”
她转头看向宋朗宁:“宋管事,请继续问吧。”
宋朗宁没见过这种场面,但她好歹也是在商界混了十来年的,经历过不少风浪,因此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白村长,请你再说一遍,我父亲人在哪里?”
白岗是万分不想说的,然而他的嘴巴却好似不受自己的控制一般,不停地往外吐露着实情。
“在雀羽山的半山腰,西边走人的那条路下。”
宋朗宁的眼睛瞬间就红了,她咬了咬牙,问出了第二个问题:“他是怎么……发生了什么?”
白岗道:“我听说了你父亲的打算,知道雀羽石可以卖出去赚钱,所以就动了心思。”
“当时,他做出了不少东西,我就打算拿些不起眼的出去卖。”
他的神情中带着愤恨和懊恼,“可我第一次下手的时候,就被他给发现了。”
原来,宋庚那个时候已经做出了不少的作品,除了几扇比较大的屏风以外,其余的都摆放在他房间里,一个后来置办的大木架子上。
白岗趁着他去镇子上看病的时候,偷偷潜入了他的房间,想偷走一两样不起眼的小东西,拿到镇子上去卖钱。
可是他第一次行动的时候,就被宋庚撞了个正着。
宋庚一进来,看到的就是白岗一手发簪,一手蝴蝶书屏,眼睛里头精光四射,满脸尽是不怀好意的笑容。
他若是拿些其他的东西倒也罢了,可偏偏就碰了那扇蝴蝶书屏。
那是宋庚精心准备了许久,打算带回去送给女儿宋朗宁的礼物。
白岗的脸色难看至极,吓人得很:“我当时也是慌了神,没料到他的反应会那么大,还扑过来抢我手里的东西。”
“我……我也是下意识地就没松手,跟他争夺了一番。”
两个人的争夺其实算不上激烈,东西本就是白岗随手拿的,他原本也不是势在必得。
对于当时的他来说,既然已经被宋庚发现,那他就只有这一次机会干这一票了。与其在这里跟宋庚争抢一扇蝴蝶书屏,还不如抓紧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