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宋蔚桦二人来到这里的目的,云沛试探着问道:“宋姑娘是去接人了吗?”
如果是的话,那么眼下宋蔚桦与他们的交谈,或许还只是闲聊,虽然是说得太多了些。
不过,尽管云沛对宋蔚桦此人了解不多,也知道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可如果不是……那么宋蔚桦恐怕就是想让他们出手帮忙了。
云沛不禁抬眼环顾了一圈四周。
这个小小的雀羽村,竟然发生了这么多故事。
宋蔚桦苦笑着摇了摇头:“说来惭愧,我们……暂时还没有找到宋伯。”
谢维岳之前一直默默地听着,此时才终于开口问道:“那位宋伯,现在还在这座村子里吗?”
宋蔚桦回答道:“这也是我们今日过来,想要弄清楚的问题。”
“昨日我们刚到屏阳镇,朗宁就先行独自来到雀羽村寻找宋伯,可却并没有发现他的任何踪迹。”
“我们此番再次过来,就是想跟村里人再仔细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村民知道一些情况。”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逐渐靠近。
宋蔚桦最先察觉到这个声音,并立刻就认出了来人。他马上就起身迎了过去,焦急地问道:“朗宁,怎么样了?有打听到什么消息吗?”
宋朗宁没有立刻回答,她余光注意到裕国公等人也都在看向自己这边,于是只是微微颔首,给宋蔚桦使了个眼色。
宋蔚桦瞬间就明白她的意思,他安抚道:“没事,我已经跟这几位说清了我们此次前来的目的,你尽管说。”
不仅如此,他还在其他人都看不到的角度,也给宋朗宁使了个眼色,意思大概是:这下,就算情况比想象中严重,我们也有这些贵人做帮手,你尽管放心大胆地说。
宋朗宁心下微定,快速地说道:“我问了几户人家,他们大多都没有听说过父亲的存在。”
“只有其中的一户人家依稀还有一些印象,可也只是记得有个姓宋的来过村子里,但却不知道他何时离开,以及离开去了哪里。”
这几乎是相当于没有收获。
宋朗宁微微蹙眉。到底是自己的父亲,血浓于水,就算心里有再多的仇怨,此时也免不了担心。
不过宋蔚桦还是安慰道:“至少我们能够确定,宋伯是确实来过这里的。”
宋朗宁也只能点了点头。
云澎是很热情的,当即想了个办法,说道:“找人问也是有技巧的!你得找最熟悉这村子里的往来的人问才行!”
宋蔚桦一时有些发愣:“您,您的意思是……找村长问?”
“村什么长啊!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云澎从小凳子上站起,长臂一伸,指向了——
躺椅上闭眼假寐的老大爷!
云澎的理由很充分:“这大爷的茶棚就开在村口,谁进村、谁出村的他都能看到!”
他又稍稍压低了声音,一脸神秘地道:“你再瞧瞧他这岁数,瞧瞧这铺子桌椅茶具的岁数,恐怕这村子里,就没有比他知道的更多的了!”
云沛也跟着转头看向那位茶铺的主人,这样的天气里,他就露天地躺在凉丝丝的竹编摇椅上假寐。
她这时候才发现,那悠闲的小调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
大爷好像睡着了。
云澎大步流星地走到茶铺主人身边,弯下身子,很有礼貌地道:“这位老先生,请问一下,您知不知道这村子里有位姓宋的外乡人?”
茶铺主人:“……”
“老先生?”
“……”
“大爷?”
“……”
云澎见他腹部起伏规律,俨然睡着了的样子。可事急从权,他只好加大音量:“大爷!”
“呼……”
茶铺的主人干脆打起呼噜来了!
云澎行礼行得腰酸,结果人家越睡越酣。他少爷脾气也上来了,直起身来抱怨道:“这老头睡死了!”
“说谁死了?”呼噜声戛然而止。从他的背后,忽然传来一道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哪来的臭小子,这么不会说话?”
云沛偏了偏头,躲开被云澎遮挡的视线,目光朝茶铺主人身上看去。
那位大爷虽然醒了,却没有起身。他只微微掀开一点眼皮,指责了云澎两句后,便晃了晃扇子,又侧了侧身子,用后背朝着云澎,继续睡。
云澎被他数落了两句,也并不在意,反而是见老大爷醒了,他更加想要去问清楚。
虽然老头转身背对他,不过没有关系,山不就我我就山!
云澎绕着那晃晃悠悠的竹编摇椅跑了半圈,再次来到老头面前,问道:“老先生,都是我的不是。所以,你到底知不知道这村子里,究竟有没有一个姓……”
“不知道!”茶铺主人闭着眼睛,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