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澎的心中所想,与弹幕的怀疑不谋而合。
不过,毕竟当着人家的面儿,云澎只能拖长了话音,没敢将后面的内容说出口。
可在场的所有人,都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
宋伯出门儿真的是搞事业去了?不是在外面还有一个家?
宋蔚桦闻言,脸色僵硬了一瞬。
宋伯虽然名义上是他父亲手下的管事,但实际上,就如同他的亲生叔伯一般。
如果不是现实所迫,在别人面前谈论长辈的家事已是不妥,更何况是这种“搞花头”的事!
宋蔚桦砸吧了一下嘴,整肃了神色,才说道:“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但事实就是如此。”
“一则,我父亲与宋伯合作这么多年,对宋伯的为人最是了解,他是绝对做不出这种事的。”
“二则……”宋蔚桦的眼神闪了闪,面上流露出一抹尴尬的神色:“我母亲与伯母交好,自然也曾为伯母不平。”
“母亲她是一个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人,她心里生出了这种怀疑,自然不会坐视不管。”
牵扯出了自己的母亲,宋蔚桦又顿了顿,短暂地犹豫了片刻。不过很快,他便觉得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索性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于是,他叹了口气道:“为此,她还曾特意请人,在暗中调查宋伯,誓要抓住宋伯的把柄。”
“不过最后还是无功而返,倒也证明了宋伯的清白。”
听到这里,云沛的脸色也显得有些怪异。
热爱工作热爱到这种程度,宋伯这样的人,也真是少见了。
弹幕对宋伯的态度,也又一次发生了转变。
【这老哥是真爱工作啊?】
【性别:工作狂 爱好:工作】
【这位要是来我司应聘,我司老板不得乐疯了?】
【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真的是爱好:工作了】
【那为了自己的爱好,忽视家人忽视到这个程度,也挺自私的!】
【没错,他就是这个爱好听起来比较正经而已,换成打游戏你试试】
【额……也不能这么类比吧……】
【别的不说,他老板都躺平了,他还在为了老板的事业玩儿命干。这大哥到底图啥?好歹出去自己单干啊!】
【倒也不能这么说,听前面的描述,宋伯也不像是普通管事那么简单,估计是二老板。他玩儿命干也算是给自己打工了。】
【好吧,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可能宋伯这种行为,在古代还挺正当的哈……】
【他这种人在外人嘴里,肯定是又有本事又能干,还没有花花肠子】
【哎呦呦~“好男人”呢~~hei~tui!】
尽管被云澎的打岔而稍微打乱了节奏,但宋蔚桦还是很快地回到了原来的话题。
宋伯在韦氏怀孕后,在她身边陪伴了两、三个月左右,随后便又出门去了。
不出所料地,他这一次依旧没能赶上韦氏分娩。
可是,不同于当初生宋朗宁的时候,韦氏这一胎的胎位不正,再加上心中对于宋伯的怨怼耽误了养胎,使得这次的分娩异常艰难。
韦氏在头一日的傍晚发作,她经历了整整了一天一夜的痛苦,然后在第二天的晚上,逐渐没了力气。
直到在第三天的破晓时分,孩子不幸胎死腹中。而韦氏也因失血过多,没能保住性命。
一尸两命,云沛的心口一阵阵发堵。
宋蔚桦那时已经很大了,因此能够清楚地记得那几日的经历。
他的眼眶有些湿润,缓缓地、低低地说道:“宋伯母离世之时,宋伯也不在她的身边。朗宁当时年纪小,那丧事……还是我母亲帮着操办的。”
“父亲当时吓坏了,急忙命人快马加鞭地将宋伯带了回来。”说到这里,宋蔚桦的嘴角再次浮起一抹苦笑:“可那又有什么用呢?一切都太晚了。”
“宋伯和朗宁的父女情分,也就到此为止了。”
云沛听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人果然都是多面的。
从外人的角度来看,可能会觉得宋伯努力、上进,能赚钱养家,又没有花心思,是个再可靠不过的好男儿。
可对于韦氏和宋朗宁母女两人来说,宋伯在她们最需要他的时候,却永远是缺席的。
偏偏宋伯又是真的那么有事业心,无论他离家多久,都是真的在专心工作。并没有像云沛的那位糊涂表哥一样,半路结识一个红颜知己,然后要死要活地要娶她进门。
因此,韦氏的委屈和埋怨,也多少显得没有底气。
若是这位夫人是个心软的,那她的内心甚至有可能还会接受自己的谴责。
哎,真是不容易。
宋蔚桦继续讲述道:“朗宁从十几岁起,就到我身边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