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云澎立刻就去找了公冶宗。
秀作的地盘上,公冶宗身为品亟,还是有些能量的。
他很快就寻来了几只经过训练的猎犬,然后同云澎一起,赶到了栖月楼。
此时的云沛,已经换下了一身大红色的婚服。
公冶宗本想先给云沛看一下受伤和中毒的情况,不过却被她拒绝了。
云沛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熏过香的帕子,亲自递到猎犬的鼻子前方,让猎犬去熟悉要寻找的味道。
这些动作自然都是装模作样,实际上云沛是趁机将手指上沾染的香露,涂在了猎犬的眼皮上。
猎犬经过训练,很是稳重,即便是感受到眼皮上的凉意,也没有竟叫出声。
那“藕断丝连香露”似乎是真的对动物也有些用。
只见猎犬先是在原地愣了愣,又长又窄的狗脸上,忽然浮现了几分疑惑不解的表情。
云沛猜想,它顾及是搞不明白,自己的眼前为什么会出现那道乳白色的烟线。
不过,猎犬到底还是知道自己的任务的。没耽误多久,它就抽了抽鼻子,随即拔腿就跑了出去。
猎犬所带领的方向,果然是烟线绵延的去处!
一行人赶紧跟上。来到了月桂行宫外,外面来往的行人众多,气息混杂,猎犬的速度慢了下来,它顿住脚步,似乎是迷失了方向。
众人有些担心,今日,是来和亲的公主大婚的日子。州吉府的许多百姓,都早早地来到街上,等待着亲眼目睹婚礼的盛况。
云沛不免有些担心。那日进城时,云沛三人都曾经在街上露脸。这种事后,若是被人认出来,看到他们慌慌张张地在外寻找东西,恐怕会传出什么风言风语来。
她神色凝重地看向猎犬。
可那猎犬却似乎是在这时,终于搞明白了眼前烟线的作用。它的眼神再次坚定起来,带领众人左拐右拐,钻进了一个小巷子里。
州吉府的大路本就蜿蜒曲折,街边的小巷子更加的逼仄复杂。连公冶宗都感叹,若不是有猎犬带路,他都有可能在这巷子里迷失了方向。
因为百姓都在大路上期待着婚礼,所以小巷子里倒是没什么人,正好省去了云沛的担忧。
他们一个巷子接着一个巷子地走过,最终在一座气派的宅子的某个偏门外,停下了脚步。
众人不明所以,可公冶宗却变了脸色。
云澎最为按捺不住,直接就对公冶宗问道:“这是哪儿?”
公冶宗脸色古怪,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你快说啊!你到底知不知道?这宅子我们能不能进去?”云澎却好像没看出他脸色有异,还在不停地催促。
“这里是……”公冶宗话说得艰难:“列亟府。”
他这话说得不清不楚,秀作有许多的列亟,可其他几人都不约而同地,第一时间想到了今天即将大婚的列亟——公冶邑。
谢维岳沉声确认这个猜测,问道:“这里莫非是公冶邑的府邸?”
公冶宗用力点点头,不愿再说话。
这下,所有人的脸色都难看了起来。
猎犬还兴冲冲地想要往里冲,公冶宗连忙拉了拉缰绳,示意它不要轻举妄动。
方才,听了云沛的话,谢维岳就有所怀疑。
在他看来,在栖月楼砸晕云沛的,并不是别人,应该就是显宜。
谢维岳经过前段时间的几件事,自然也知道了显宜的性子,更知道她对于云沛的敌意。
那今天的事情,就是显宜不仅想要逃婚,还想要一箭双雕,害云沛一次。
然而,此时站在列亟府门外,他又对自己心里的猜想没有了把握。
一旁的云沛,此时也是满脑子浆糊。
显宜逃婚就算了,可逃到未来夫家的府上,这是什么道理?
那她还何必逃婚呢?
难道是公冶邑带人把她带走的?
这更加不合理啊!
不是公冶邑,那就只能是……
这里毕竟是列亟的府邸,他们不能够贸然闯进去。
况且,大幽的公主逃婚,这事儿是无论如何都要瞒下来的。
云澎最先沉不住气,问道:“我们现在怎么办?”
公冶宗想了想,说道:“要不然,我先进去看看?”
谢维岳道:“没用的,若是公主真的被带来了这里,又怎么会让你轻易找到。”
“那怎么办?我们也不能带着猎犬,闯到列亟府里去乱搜一气吧!”云澎的脸上又是焦急,又是愤怒。
这个显宜,真是个会找麻烦的!
“猎犬训练有佳,断是不会寻错的,公主应该就在这里面!如今,距离婚礼也没几个时辰了,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公主!”公冶宗心里也着急得很。
来和亲的公主逃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