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出嫁,还是远嫁和亲,其嫁妆的规模之大,自然是不容小觑。
因为是嫁到秀作,皇帝无法在异国他乡给显宜公主赏赐或置办府邸。于是,便在能够带走的东西上下了血本。
无论是为着皇家的体面,还是心里对于女儿,多少都有些愧疚。总之,除了五百两黄金、三千两白银和无数锦缎布匹外,宫里的所有宝贝,更是任显宜挑选。
然而皇帝赐下旨意的时候,“不巧”显宜还在气头上,所以送去的单子被她撕了个稀碎。
最终,还是皇后和太子妃一起帮她办的这份嫁妆。
至于皇后那边,她爱女心切,担心女儿远嫁秀作,若是在那边受了委屈,她也鞭长莫及。
所以,尽管在她的计划中,显宜公主在秀作并不会久居,大概几年后就能回来了。但是,她也还是为女儿准备了足了,这辈子都用不完皇家用品。
这还都只是明面上的。
公主十里红妆地到了秀作。这些东西,在她大婚当日出门儿前,还要经过再一次的清点装车。
因此,刚才去传话的小厮赶到外院时,云澎和谢维岳正在替公主做这件事。
不过,其实在大幽就已经早准备好的嫁妆车马,来了秀作后,他们也没在落脚的月桂行宫卸下来。
所以那时,云澎和谢维岳二人分工明确、配合默契。一个负责念着嫁妆单子,另一个则指挥仆从在众多的嫁妆中找出对应物品。
一切都进行得有条不紊,井然有序。
甚至,在听到赶来的小厮禀报说“公主不见了”时,世子爷和国公爷也都未见多少惊慌失措,他们只是沉了脸色,皱着眉头,严肃地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小厮自然是回答不上来的,所以只能把自己刚才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讲给云澎和谢维岳听。
然而,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原本还算镇定冷静的两个人,在一听到他说“国公夫人不知怎地,竟穿着公主的婚服”以后,脸色瞬间就变得极为难看。
下一刻,他们将手里的活儿一丢,径直朝着栖月楼冲了过来。
小厮在后面压根就追都追不上!
现在,两个人到了地方,也只顾着关心国公夫人的伤势,半个字都不问到显宜公主失踪的事上。
这让一旁的小厮怎能不急?
他只好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国公夫人的身上。
这边,国公夫人果然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她连忙打断世子爷和国公爷的关心,急切地说道:“你们先别管我了!公主不见了!快快去找公主!”
谢维岳出言安抚道:“你别急。顺顺气,慢慢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云沛压下身上的不适,仔细说道:“早上的时候,公主差人来传话,说想见我,我便过来了。结果来了以后后,还没说上几句话,就被人从后面打晕了!”
她说着,抬手摸上自己的后脑,表情一阵痛苦。
谢维岳连忙去查看,他放轻了动作,轻轻拨开她的头发、见到云沛的后脑勺,果然肿起了一个大包。
云澎也看到了,立即惊叫出声:“怎么这么大的包!究竟是谁干的!我绝对饶不了他!妹妹,你怎么样?晕不晕?快找大夫来看看!”
“找什么大夫!”云沛有些气急败坏:“先找公主!”
谢维岳还算冷静,继续问道:“你可看清了,是谁打的你?”
云沛摇摇头道:“我不知道。那人是在我身后忽然下手的,用的是桌子上的香炉。”
“早上我进去的时候,屋里就只有公主和她身边的那些宫婢在,并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踪迹。”
谢维岳继续问道:“那然后呢?你是怎么换上这身衣服的?”
云沛再次摇头,苦笑道:“这我就更不知道了。”
然后,她继续说起自己还记得的情况:“待我醒来后,便见到眼前,婢女们倒了一地。”反正倪大夫这趟没有跟来,她就不信还有人能认出她的曼陀罗香。
“我吓了一跳,连忙想起身去寻公主。可我一动,只觉得头痛欲裂,四肢也是酸软无力。我只好高声呼唤公主,但是,依旧始终没有回应。”
“我心里慌乱急了,就想强撑起来,亲自去找找看。可紧接着我一低头,就看见自己不知何时,竟换上了这身衣服。”
云沛似乎随着回忆,又经历了一番刚才的情况,她面色慌张,泫然欲泣地说道:“等我缓了些力气后再去寻,屋子里、院子里,都不见公主的身影。我还发现,我穿来的衣服也不见了!”
“也许,也许是有人,有人给公主换上了我的衣服!然后,将她带走了!”云沛哭着道:“这可怎么办?”
谢维岳听完她的话,脸色更加难看。
他先安抚了云沛道:“你先别急,让大夫来看看你的伤。你四肢酸软,兴许是中了毒的缘故,不可轻视。公主那边,我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