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颂,对不起!”他吐了一口血,衣襟上都溅了不少,却不敢回头去看钟离澜颂的脸,怕她看见自己一脸的血吓着了,也不想自己最难堪的一面成了她对自己最后的记忆,他吐完觉着心口松快了些许,也有了说话的力气,踹息了几声,悲戚道:“澜颂,我对不起钟离氏一族,都是因为我,才会害死了这么多的人,都是我的错。”
“先别管对错,先离开圣殿再说。”那些想要上前的黑衣人惧怕着百里桑洛手里的胥华剑,久久不敢上前,钟离黎夏听着他这话,眉头一皱,这不是争论谁对谁错的时候,带着剑先一步离开才好。
这圣殿里是有逃生出口的,倒也算是百里桑祁做的唯一一件好事了。
钟离凛冬深深望了她一眼,多年的默契早已达成了共识,他飞扑上前,一把拿起了胥华剑。
钟离氏每任圣女继承仪式,都会召唤圣珠,与其结契,为的就是在危机时刻能动用胥华剑的力量。
林子漾见他俩配合默契,也顾不上别的,急急拖着百里桑洛往柱子边上躲着,如此不用腹背受敌,只要对付身前的黑衣人即可。
“百里桑祁,多谢你给的时间让我们修复了不少灵力,还有感谢你带我们来圣殿,倒是给了我们生机。”他握着剑柄,将指尖咬破,血顺着指腹落在了剑刃上,顺着那蛇形图腾延伸了下去,只聚了灵力一挥,身前围攻的黑衣人便倒了一大片。
“怎么可能?”百里桑洛不可置信的问道,恼怒不已的问道:“为何会这样?”
就差最后一步了,明明一切都安排好了,算无遗漏的,怎会发生这样的变故?
“我族世代守护胥华剑,自然会与之结契,否则如何能让上古神剑安心留在谷中,难不成仅仅依靠我族的灵力支撑吗?”钟离氏一族偏安一偶便是因为深知灵力修为并不是得天独厚的,是以在几百年前,先祖便寻了这样一个方式,只要与胥华剑结契,便能动用胥华剑剑身的灵气。
“公子,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百里长生劝慰道:“那百里桑洛身上可是有长生蛊子蛊的,只要他一息尚存,咱们何愁没机会?”他只是个天师,会的不过是一些占卜之术,并没有多少修为,可不想死在了这里,那胥华剑可是上古神剑,那威力且是他们这些凡夫俗子能抵抗的。
他不甘心!可也不得不认同百里长风的话,今日怕是不成了,但也不算白来一遭,至少冥川谷钟离氏已经伤了根基,至少十年内缓不过来。
他还有机会!活着才有机会!做好了准备,才能一击即中。
“走。”他大袖一挥,带着一群人很快离去,直到最后一个黑衣人消失不见,林子漾才脱力松了一口气,将百里桑洛放在地上躺着,钟离黎夏和钟离凛冬也松了口气,回身走到他们身边,眼神复杂的看着百里桑洛。
他此刻真的跟回光返照似的。
“巫祝,你救救他吧,他不能死啊。”至少在离开这个梦境之前不能死,子漾在心里腹诽着。
百里桑祁说的那些话,是以为他们别无选择,是准备取了胥华剑,让他们自生自灭,与百里桑洛反目成仇的,说的话必然是真的。
那么,可想而知,有长生蛊在,百里桑洛在哪里都能被感知到,或许还能感知到,他身边的人。
哪怕他们不救他,他也不会死,蛊虫会吊着他的命,或许伤口好的不会那么快,受的苦更多一些。
但为了早日走完梦境,还是救他吧,这样也能早日离开这里。
“澜颂……”钟离黎夏想要阻止,步子刚迈出去就被旁边的人拦了下来。
“他还是得救的。”钟离凛冬和林子漾一样的想法,至少这人不会死,那救与不救其实区别并不大,何况那屏障破碎的一瞬间,他看得明明白白,毫无停顿的飞向了他,无结元的废人,从他入冥川谷那天起,可就没有踏足过圣殿,也没有与胥华剑结契。
而百里桑祁上前欲争夺的时候,胥华剑反应最为激烈,像是难以抉择一般,是否说明这两人都与胥华剑有什么关联?
他想要弄清楚。
“黎夏,你和澜颂去谷中寻一些药来,他这伤还是不挪动的好,我在这里做些准备,快去快回。”钟离凛冬安排道。
“我一个人去就行。”子漾想着钟离黎夏身上有伤:“圣姑也受伤了,就留下吧,不会有事的。”
最终还是与黎夏一块去了祭坛边的族人居住地,林子被火烧得面目全非,林中的树屋也被拆的七零八落的,屋子也烧的烧,毁的毁,到处都还在冒着股股黑烟。
两人扒拉了好几个屋子和药炉,寻了不少丹药一并打包带走。
圣殿里,胥华剑安静的横在地上,钟离凛冬生了火,正拿着一把短匕首在火上烤着,刀柄坠着五彩的宝石,华丽的仿佛除了好看一无是处。
两人将止痛的药丸递给钟离凛冬,子漾摊开包裹,又取了纱布和止血的药粉放在一旁。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