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或许以后她的郎君也会如同师父那般,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有本事有学识,但愿意为了她安于一偶,过着岁月静好的生活。
“那信是怎么回事?”两人说完了体己话,沈镜辞才询问起信上的事。
这个事说起来,林昭有些不知如何启齿,看了眼师娘,为难道:“师父,这个事有点复杂,你先看看这个吧。”他望了月娘一眼,得到她的点头后从怀中掏出一个平安锁,看上去有些年头了,那上面的花纹都看得不是很清晰,但摸上去还是有触感的,锁心位置刻有字。
宴。
这平安锁是当年国师大人在沈宴的满月酒上送的贺礼,后来京中乱起来后,他们带着林子漾和沈宴一路北上,在汤州遇上流寇,沈宴下落不明。
“这是……宴儿的东西?”那时候的沈宴多大,才七岁,而林子漾还在襁褓之中,他握着平安锁的手都在颤抖,不知不觉已是满脸泪痕:“可是有下落了?”
这么多年了,子漾都十五了,从那么小小一个长成了已经与师娘差不多身量了,也不知沈宴如何了。
子漾对沈宴没有记忆,但是也是第一次看见师父师娘如此失态,也知事情很重要。
“没错的,我反复检查过,就怕有错,这就是林大人送的平安锁,与簌儿的是一对,我还特意翻出来过。”月娘确定的道,沈宴与簌儿本是双胎,只是簌儿体弱,还未过完三岁生日便没了,剩下的沈宴在七岁的时候又丢失了,两口子也不在考虑小孩问题,直接收了几个徒弟。
都是自己孩子。
“师弟来信说,是在回羌洲途中,见有人北上逃亡,刚巧被他看到有人在当这个平安锁,觉着眼熟,便买了下来。”余苏杭是最早跟在他们身边的,那时候他还不叫余苏杭,叫苏杭,生了场大病被家里人扔在路边自生自灭,刚好被沈镜辞他们北上捡到了,那时候的沈宴还在他们身边,脖子上就戴着一个平安锁,印象很深刻。
“师弟找到那个卖家问了,这个东西说是从盛京流出来的,转了几次才转到他手上,但他还要将云阳先生的骨灰送回羌洲,只能先送信回来,若是需要,年后便上盛京一趟。”林昭拿着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将信封递给沈镜辞:“您看看。”
子漾在边上听了过程,想着真是瞌睡了有人递枕头,若是师父他们要去盛京寻人,那不就能理所当然的去盛京了吗?
只是这一切真的太巧合了吧,真有如此巧合的事吗?
看来一切都被人算计得死死的,被人推着往不知道的前方走着,这种感觉说不出的不爽,但又有点新奇。
若是去京中,能找到师父师娘的孩子就最好了,她也能去京中看看,到底为何一定要她去盛京?
“月娘,你如何看?”沈镜辞拿着信没急着拆开,这个信封皱皱巴巴的,一看就是被人反复展开又收拾的。
“栖元,若不是为了等你们回来,我真是一刻也等不得的,十五年了啊,宴儿终于有线索了,我一定得去找他。”月娘激动的看着沈镜辞,言辞恳切道:“我们早日出发去寻他好不好?”
“师父,霍叔叔不是要进京述职吗?我们可以跟他们一同走官道,这样可以早点到盛京,对吧。”子漾想到还未离开的霍远他们一行人,而且这是最安全的选择了,那么大的队伍,只是多他们几个人而已。
“你就留在谷中,我和师娘带着二师兄一起去,你大师兄还在流云城,得等他的信息。”沈镜辞直接给子漾泼了一盆冷水,主要也是考虑到她的身体,前不久刚高热一场,马上十二月了,天更冷了,若跟着去只怕身体吃不消。
子漾不服,嘟着嘴看着他们,不高兴的道:“话本子里盛京繁华,纸醉金迷,有南靖最大的消金窟,有万千学子心生向往的南靖最大的南庭书院,过年的时候可热闹了。”
她嘟囔道,见着师娘脸上起的犹豫之色,继续道:“你们都去了京中,剩我一个人在谷中孤零零的过年吗?别人家里热热闹闹的,就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看着就像没人要的小孩,多可怜啊。”
月娘想着也确实是这么个理,若他们都去了,子漾一个人留在谷中,也确实不妥,万一生病了都没人知道,出事了可怎么办?
“还是带上子漾吧,留她一个人在这里,万一生病没人知道,可就麻烦了,这一年里,你看看她都生了几场病了。”月娘拍了拍沈镜辞的手,很是温柔的望着他。
温柔的师娘好看,笑着的师娘也好看,为她说话的师娘最美了。
“也行,只是这次出行可得带足了行李,咱们也不跟着霍远的队伍走,他那边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咱们得尽早出发。”沈镜辞想了想便也同意了下来:“这样,先收拾东西,然后我们后天一早就出发,明天给辛夷和苏杭修书一封,将谷中安置妥当。”
几人都没有意见。
既然要去盛京,自然是要将谷中很多东西都存放起来,还得要收拾行李,时间有点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