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敢在大内喧哗。”
侍卫虽迟但到。
衡王,一身锦袍随风微扬,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养你们这群侍卫,难道是来观赏这宫廷闹剧的吗?眼睁睁看着这死女人在天子脚下公然动手,视皇家威严如无物!”
领头的侍卫,身着银甲,步伐稳健,额间细汗微沁,显然是匆忙赶来。
他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态度恭敬而诚恳:“卑职等救援来迟,实属失职,望宸王殿下、衡王殿下宽宏大量,宽恕赎罪之罪。”
言罢,他迅速起身,目光如电,扫向那被侍卫们团团围住的姜晼晚,厉声喝道:“胆敢在此撒野?还不速速束手就擒,放开你的手!”
侍卫们个个身形矫健,手持长枪利剑,寒光闪烁。
但衡王的手臂在姜晼晚手上擒着,列出阵型,却不敢轻举妄动。
“放肆!宸王妃与衡王之间,不过是以武会友,切磋武艺,如此风雅之举,怎容得尔等宵小之辈妄加干涉。”
肖昱泽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他深知侍卫们虽忠于职守,但手段有时过于刚烈,若不及时制止,恐怕真的会闹出人命。
“胡说!”衡王闻言,脸色因愤怒与疼痛交织而变得异常赤红,却又带着几分狼狈。
他的眼眸中闪过一抹不甘与羞愤,尤其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
姜晼晚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手下动作却是不减反增,力道精准而巧妙,恰到好处地拿捏住了分寸。
让衡王有口难言。
她深知衡王极重颜面,故而在众多侍卫的注视下,他不会失声大叫,只能咬紧牙关,强忍着痛楚。
“衡王,你要想清楚,今日之事,传出去是怎么样的。”
肖昱泽了解自己这个弟弟是什么德行,此言一出,眼见着他放弃了抵抗。
姜晼晚看了肖昱泽一眼,见他微微颔首,示意自己可以松手,这才放开衡王的手臂,缓缓走到肖昱泽身边。
“本王,方才是与她切磋拳脚,顺道测试一下你们的反应速度。竟不想,如此之慢。若真的有了刺客,难道还能指着你们护驾不成?”
衡王尝试活动方才解放的手臂,一阵剧痛引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卑职失职,请殿下责罚。”带头的侍卫声音低沉而颤抖,他在宫中当差多年,岂会不知方才的情形如何,只是没人敢掺和这两位王爷中间,这才姗姗来迟。
如今衡王能给彼此一个台阶下,只是请罪,已经万幸。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静得只能听见远处偶尔传来的鸟鸣和近处侍卫们因紧张而粗重的呼吸声。
衡王的声音,如同冬日里的一股寒风,穿透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他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奉先殿今日当值侍卫,护卫不及,有渎职之过,责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随着衡王的话语落下,被罚的侍卫们咬紧牙关,叩首谢恩。
衡王高昂着头,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些跪地领罚的侍卫,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同情与怜悯,“都下去吧,今日之事,不必外传。”
侍卫们闻言,缓缓退下。
姜晼晚下意识看了衡王一眼,觉得此人不但跋扈讨人厌,脑子也是个不好的。
若是真不想外传,就不该打板子。
这么些人打下去,定是有事的,难免让有心人过多打听。
“走吧。”肖昱泽眉眼含笑,比方才的心情反而好了不少,“想不到,你身手敏捷至此。”
肖昱泽回忆起往昔,那些与肖昱浩并肩练武的日子历历在目。
自幼时起,他们便如同影子一般形影不离,连最初的武术启蒙,也是拜在同一位师父门下。
然而,岁月流转,肖昱浩的身体逐渐展现出与兄长截然不同的特质……他身材日益高大,肌肉虬结,仿佛天生为力量而生。
但这份力量也带来了一定的局限性,使得他在身法上显得不那么游刃有余。
于是,肖昱浩改学了更为注重力量与气势的武学路数,而肖昱泽则继续在轻功与技巧上深耕细作。
尽管学习方向有所不同,每当父皇心血来潮,将他们召至御前考教武艺时,也时常得到切磋的机会。
肖昱泽在这些比试中渐渐发现,虽然自己在速度与技巧上占有优势,但若论起真刀真枪、硬碰硬的较量,往往能让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肖昱浩最怕的,就是近身偷袭。
而姜晼晚的身法,偏偏最擅长这个。
也算是一物降一物。
“慢着!”衡王方才因愤怒而涨红的脸色,此刻仿佛被深秋的寒霜覆盖,铁青的几乎能滴下水来,双眼中闪烁着不甘与怒意,嘴角紧抿成一条直线,透露出他内心的不平。
他直视着轮椅上的肖昱泽,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