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昱泽都不必抬头,只从语气里,就能知道,远远走来的除了衡王,还能有谁。
衡王,一身玄色华服,站在肖昱泽面前,却并未依礼行兄弟见面之礼。
他快步上前,几乎是在肖昱泽的轮椅旁停下,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但那双眸中尽是轻蔑。
云骁见来者不善,忙用自己的身子挡在前面。
云骁见状,脸色一凛,挡在了肖昱泽的身前。
“衡王殿下,此乃肖家祠堂重地,请您三思而后行,莫要让一时之气,惊扰肖家列祖列宗。”
云骁的声音沉稳有力,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试图以理服人。
然而,衡王似乎并未将云骁的劝阻放在心上,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闪过一抹不屑与挑衅。
“我与王兄说话,你也敢拦,滚!”
衡王抬脚就踢,力气不小,云骁被踹得后退一步,却又不能对衡王动手,又马上挡回肖昱泽身前。
“云骁,你先退下。今日车马劳顿,体力不支,改日吧。至于衡王这一脚,你替我受着,权当提点他兄弟之情了。”肖昱泽靠回椅背,全然无视衡王的挑衅。
衡王的脸色阴沉得能滴下水来,这种态度,在衡王眼中无异于一种无声的嘲讽,让他心中怒火中烧。
“王兄这身体,一年半载都不见得能进宫一趟,改日,不知列祖列宗还能不能受到你的供奉。不若,你我兄弟,我带王兄一程。”
衡王最见不得的,就是宸王整日一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病恹恹的样子。
好似曾经威风凛凛,能带兵出征的大好男儿不是他似的。
人病了,连志气都没了,全身上下,都看不出半分肖氏男儿该有的样子,要不就是做些荒唐事,要不就自暴自弃。
衡王想着,气不打一处来,声音极大,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
“你王兄若是想祭拜祖先,我自会推他去,就不劳你费心了。”
姜晼晚方才在殿内上香,殿内安静异常,外面的声响自然一清二楚。
她轻轻整理着衣襟上不慎沾上的香灰,不疾不徐走到肖昱泽身边。
“哟,这不是那位一朝飞上枝头,便自诩为凤凰的姜家庶女吗?才嫁入王府几日,竟已忘却了自己是谁,如此张狂?”
衡王的声音带着几分讽刺与不屑,眉宇间尽显高傲与冷漠,目光如炬,直勾勾地盯着姜晼晚。
衡王早就看她不惯,偏上次在婚礼上不好发作,现在她敢跳出来,在众人面前对他颐指气使,无疑是触动了他忍耐的极限。
“肖昱浩,”肖昱泽的声音低沉而压抑,每一个字都像是被刻意磨砺过的利刃,缓缓从他咬紧的牙关间挤出,带着不容忽视的愤怒。
他的双手紧握成拳,青筋在皮肤下若隐若现,“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么。”
姜晼晚见状,轻轻叹了口气,缓缓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肖昱泽因愤怒而颤抖的肩膀,“昱泽,无需为这等小事动怒。”
“我自然知道我是谁,你看来不是很清楚。既然嫁给昱泽,我便替他教教你。你应当唤我王嫂。”姜晼晚看着比自己高大的衡王,“至于你刚才出言诅咒的,是你王兄。兄友弟恭,你都不明白,不若打道回府,多读些圣贤书。”
姜晼晚微微仰起头,即便面对着比自己身型魁梧许多的衡王,那份从骨子里透出的从容,让她气势上显得并不逊色分毫。
“至于你方才口中所出之言,字字句句皆是对你王兄的不敬与诅咒,这不仅是失德,更是大不敬。兄友弟恭,乃是古人传颂的美德,而你,身为皇族血脉,却对此置若罔闻,真是令人痛心疾首。”
姜晼晚见衡王似被她的话噎住,没能即刻反驳,又道:“若你真有心改过,不如即刻转身,回你的府邸,静心研读那些能洗涤心灵的圣贤之书,或许还能找回那份遗失的兄弟情谊。”
衡王的脸色因愤怒而涨得通红,青筋暴起。
他极重颜面,尤其在这人来人往、目光交汇的甬道上,被一名女子如此直言不讳的指责,无异于当众掌掴。
他怒目圆睁,直指姜晼晚的面庞,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你,区区一介乡野村妇,仗着几分姿色和身份,入了肖昱泽的眼,竟也敢在本王面前放肆!真是胆大包天!”
面对衡王的怒火,姜晼晚缓缓伸出右手。
啊!
衡王的惨叫声无疑吸引来更多人的目光。
衡王的惨叫声尖锐,瞬间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侍卫们训练有素,迅速集结冲突中心聚拢。
姜晼晚,身姿挺拔,嘴角挂着一抹不屑的笑意。
她最看不上衡王这种自视甚高、以权势压人的贵族子弟,更厌恶被人用手指着,触碰她的尊严。
她的动作迅捷而精准,瞬间锁定了目标……那根即将触碰到她的手指。
她的手指细长却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