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却在他父母那里。漫无边际的夜色遮盖了男人一身,清冷得不像话。
墨色晕染在他眉心,终是在唇边化作一抹叹息。
第二天,鹤年本想回老宅把孩子接过来,但他去的时候,爷爷也在那里。
九十多岁的老人看着摇篮里的重孙乐得不行,沟壑纵横的手颤颤巍巍地拄着拐杖。
鹤母还在一边暗示,老爷子前天就来了老宅,见到重孙愣是不肯挪步,还是他们劝着他回房休息。
公司又来了电话,匆匆瞥了一眼孩子后,鹤年只好赶去处理。
周五,晚上下班回家,他正打算和碧蘅说孩子的事情,可被吴姨告知人已经睡下了。
男人看向腕上的手表,才九点半。
睡这么早?提步上了三楼,他静静地立在门外。他不知怎么和她开口,明明前几天还在同她保证一定要把孩子接回来,可想到爷爷那般稀罕重孙的模样,他不禁生出了些许犹豫。
虽然爷爷最近精神气头不错,甚至还能下床行走,但医生表示其身体状况还是不容乐观。男人打小就敬重他的爷爷,现在心里自然不好受。
女人生产完还在月子里,需要精细的休养,为此鹤年还专门请人来别墅照顾她,从身体恢复到餐食营养,都有细致的安排。
既然她已经休息了,男人也不愿打扰,只得默默走开。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孩子满月那天。
老宅那边没有发帖宴请宾客,只是简单地办了个满月宴。
也就是在满月这天,碧蘅才终于见到了孩子,小小的一团,生得粉粉嫩嫩。
她小心翼翼地从鹤年手里接过孩子,是个男宝宝。虽然是第一次抱他,但宝宝好乖,一点儿都不哭闹。
女人臂弯下的宝宝特别乖顺,浅浅的眉眼上透露着餍足的气息,她的唇畔微微翻卷,垂下的几缕发丝衬得她更加温柔典雅。
鹤年视线在她脸上凝结,随即捕捉到那抹清浅的笑容,他面上的硬朗不由化作绕指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