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办法。
宇文稷虽然能接触折子,但他肯定没有批改折子的资格,宇文策便是再喜欢这个儿子,也不可能在自己正值壮年的时候将手中权力分出去。且池嘤嘤刚才看过,其他折子上都有批注,看着也不是什么机密军情,甚至连勾心斗角都算不上,多是些感念皇恩的马屁折子,或是汇报今年在皇帝英明领导下咱们又丰收了,百姓都吃得饱了之类的民生马屁混合折。
在这些彩虹屁中,独这封怒斥“杜家狼子野心,看上公正伯财产所以故意想出厌胜毒计恶意陷害,企图吞并公正伯部分财产屯兵谋逆”的折子显得格外妖艳拔尖,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这种折子宇文稷看了便罢了,但他绝不敢藏下来,哪怕杜章也是他的老师之一。
最绝妙的,真是杜章是宇文稷的老师,所以他更不能包庇,更何况在杜章眼中,池垚和杜清若有婚约之名,公正伯李家又是池垚外祖家,李、杜两家怎么也算姻亲关系,两家又没有龃龉,这折子内容简直胡说八道。
但池嘤嘤知道,不是的。
算算时间,杜清若给她大哥哥准备的退婚书这会儿应该已经在路上了,不仅如此,杜清若兄长杜文晦养着的那个外室也会被扒出罪臣之女身份,因此自戕。
很快,会有人从杜章老家河中挖出篆刻有“宇文亡,杜氏兴”的石狐,官兵因此封了杜章老家宅子,囚禁了里面的杜氏家眷,很快从地道中发现兵器无数。
这一套组合拳打下来,说杜章没有造反之心大家也不信。
“唉。”池嘤嘤幽幽叹了口气:“杜老先生为人克己复礼,虽迂腐了些却属实算不上什么坏人,都是被儿女子孙拖累的啊。哦,还有渣爹,渣爹真是个绝世大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