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伊立刻捡起手机,朝那道身影追了过去。
“珊珊!连珊珊!”
她不敢走得太快,小心脚下台阶。
只是几个低头间,那道身影便消失不见了。
楚伊拿出手机,立刻给宗砚俢打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听,“伊伊?怎么了。”
楚伊四处寻找着那道身影,眼里含着泪雾,声音抑制不住的颤抖,“宗砚俢,我刚刚……我刚刚看到珊珊了!”
电话那头静默了两秒钟,“伊伊……”
“我看清了!一定是她!她穿着道士的衣服,头发扎着,宗砚俢,你陪我一起找她好不好!”
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掉落。
“好,你再原地别动,我现在去观里问一下,然后去找你。”
电话挂断,恰巧一位道长经过,宗砚俢拦住其中一人,“这位道长,打扰您问一下,观里的道长中,有没有连姓的女道长?”
道长在记忆中搜寻一下,摇摇头,“并未有这样的人。”
“谢谢您。”
“慈悲。”
下山后,宗砚俢远远就看到楚伊跑了过来,赶忙迎过去,“别急。”
“我们去里面问问,珊珊一定在里面,我没有看错,一定是她。”
“不是她,伊伊,我刚刚问了观里的师傅,没有姓连的人。”
楚伊不死心,“我没有看错,一定是她!宗砚俢,所有人都在找他,连家韩祁风上天入地的找,可是没有人往寺院道观想过,万一……万一她躲在这深山之中呢,万一是她呢!”
“连家等了她四五年,韩祁风在思念中熬了这么久,宗砚俢,我们再好好确认一下,没有尽头的等待是什么滋味,你也尝过。”楚伊抓着他的胳膊,越来越紧。
思念的味道,太难熬。
他最清楚不过。
“好,我会再去打听,你现在别急。”他将人扶回车上。
第二天,原本两人打算结束旅程回家,可因为这件事耽搁了。
楚伊一整天都在酒店里,心神不宁。
宗砚俢于下午两点多走进来,一整个月,他都是以一种放松姿态面对楚伊,可今天,冷俊的面色少见的浮现凝重。
“是她吗?”楚伊迫不及待地问。
男人看着她,最后点头,“是。”
楚伊心脏犹如坐过山车一样忽上忽下的,“我去找她!”
手腕被抓住,“我已经通知了韩祁风和连少司,他们三个小时后到,我们一起去。”
“不行!”楚伊谨慎地思考着,“不行,宗砚俢,还不能让他们见珊珊,她心脏不好,我昨天见到她时,她脸色白得不正常,她躲了这么多年,就怕心绪起伏太大……”
楚伊冷静下来,“我先去,等我给你们消息,我的脸和过去不一样,她认不出我来。”
“好,我先送你过去。”宗砚俢给楚伊披上一件外套,“山里到了晚上会凉,你穿好,另外,你注意一下自己的情绪。”
楚伊点头,“好,你别让韩祁风和连少司太冲动。”
晚上四点半,楚伊上了山。
道观提供免费的餐食和住宿,只不过这座道观偏僻,没什么名气,工作日的晚上,几乎没人。
楚伊说想留宿,并带来了一堆米面油,道观里的道士作揖感谢后,带着她去后院。
“女施主住在后院,您的隔壁就是几位坤道的师兄,有事随时和他们说。”
“好。”楚伊抓紧了袖子,心中忐忑地回道。
来到客房,干净整洁,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个桌子,桌子上面放着一些洗漱用品。
她在房间里坐了一个小时,最后推门而去,敲响了隔壁的房门。
“来了。”
里面传来一声回应。
房门被打开时,穿着日常青色道服的女道士面带笑意问,“施主,您有什么事?”
楚伊往里看了看,“我睡不着……能不能跟你们聊聊天?”
“可以,您请进。”
楚伊不太懂道观里的一些细节规矩,刚抬脚,忽然顿住,纠结地问,“我会不会耽误你们晚课,我在网上看到你们都会修功课。”
“没关系,很久没有女客来了,正好和我们聊聊外面的世界。”
这座道观里的道士们,几乎不用手机,日常新闻都是从电视上,或者下山采买听人获知。
楚伊捏紧了袖子,往里面走。
随着视野扩大,眼底也映进了一道侧影。
女人面颊白皙到几乎透明,胸口微微起伏着,此刻,正靠在躺椅上翻着一本蓝皮的经书。
见她进来,撑着手臂坐起身跟楚伊打招呼,“施主您好,请坐。”
声音很轻,像漂浮的柳絮,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
楚伊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孔,比她最后一次见她的时候,瘦了很多很多,不似过去那般张扬活力,周身萦绕着一股安静到极致的气息。
楚伊赶忙压下视线,眼底的热意,让她瞬间红了眼睛。
她坐在窗边的椅子上,回了句,“打扰了。”
“你的声音和我过去一个朋友很像,刚刚在外面听到,还以为她来了,长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