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言这一手可着实是震慑住了不少人,便是范夫人也觉得陈星言背景深厚,不好招惹。
叫小红的丫头虽然是担下了所有的罪名,可是这背后到底是否还有其它人推动,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陈星言没有再过多的追究,而且那个小红毕竟是范府的下人,就算是再深入彻查,必然也是都会指向小红的。
所以,没必要。
她这次只是要让范家人知道知道自己的手段,也让高阳县的那些权贵们心中清楚,她陈星言纵然是远嫁过来的,可也不是好欺负的。
陈星言的目的达到了,至少,目前她的名声被彻底地洗清了,而且还连带着让大家对于范家都有了不同的看法。
特别是那位范小姐,纵然是没有出现在公堂之上,可是她的名声,已然远远不再是以往那般高洁冰清了。
甚至在很多粗人的口中,这位范小姐就是一个心思恶毒,手段阴狠之人。
这等女子,谁会乐意娶进门?
最起码,高阳县有头有脸的这些人家,没有谁会愿意让她进门了。
就算是有,那必然也是因为家中势微了,想要借一借范家的光而已。
由此一闹,这范心莲的名声毁了大半,连带着范举人在县学里都时常被人取笑排挤了。
县学里当然不止范举人这一位举子,只不过这县学里教学的几位先生中,有大半都并非是高阳县人,所以他们在乍一听闻此事时,对于范举人的家风就有了一些不好的推测。
这让范举人气得跳脚,却又偏偏无可解释。
范心莲被父母责骂一番之后,自然就是禁足了。
范夫人甚至是想着将人送到亲戚家先避一避风头,过阵子再回来。
可惜了,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因为何家的暗中授意,范夫人娘家这边的几个亲戚自然也都知道了范心莲的事,哪一家会愿意让这样一个心思深不可测的姑娘过来小住?
万一再害了自家人,这上哪儿说理去?
范夫人气地不轻,却也毫无办法。
谁让她生了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女儿呢!
另一边,卢大熊和陈星言二人打了胜仗,开开心心地回家,路上还特意买了一些果子。
王氏听着戚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可是拍着大腿解气道:“该!就范家那样的,就该着让他们丢丢人,做什么不好,非得跑上门来上赶着给人作小的!简直就是不知羞耻!”
宋小公子自然也听说了这件事,由始至终,他都只是让人在暗中关注着,并没有出手的打算。
倒不是这位小公子心冷,而是他就是觉得这么一点小小的状况,定然是难不倒那位陈娘子的。
果不其然,如今流言之事,再连同那个找事的范心莲,一并都被她给轻松地解决了。
这手段,便是京城的那些世家小姐们,也不过如此了。
阿四端了药过来,“公子,该吃药了。”
小公子点点头,明明还是个孩子,可是偏偏冷着一张小脸儿,跟个大人似的,让人看了忍俊不禁的。
“卢家那边如何了?”
“回小公子,事情已经解决了,那老太太原本是被判了二十板子再外加赔偿陈娘子十两银子的,可是念在她年纪大了的份儿上,又有陈娘子为其求情,所以这二十板子就免了,只是这十两的赔偿银子,却是要给的。”
小公子挑眉,十两银子在他看来自然不算是什么。
只是对于这乡野之地的普通百姓而言,那可绝非小数!
这十两,足够五口之家两年的花销了。
“他们乐意给?”
“怎么可能乐意?”
阿四笑着将自己打听来的消息说了。
小公子越听,眼底越是一片厌烦。
这卢家老宅的人,委实是让人觉得可恨。
“如今人回来了?”
“回来了,是卢大柱赶了牛车去接回来的,一听说要赔十两银子,那老太太从进门就开始嚎,一直嚎到了自己屋里头,也不知道是故意嚎给村里人听的,还是真地就拿不出十两银子来。”
小公子冷哼一声:“这是别人的家务事,咱们不插手。不过这老太太倒是让我开了眼,原来这人能不要脸到这种程度!”
阿四频频点头道:“可不是嘛!你说这老太太沾了恩人家多少的光呀,怎么还能做出这般不体面之事?公子,要小的看,这一家子就是故意来拖恩人后腿的。”
小公子瞪他一眼:“别总是恩人恩人的叫着!上次那位卢巡检不是说了,不想再提及以往了。”
阿四愣了愣,连忙道:“是,小的记下了。”
如意坊的牙刷和牙膏如今可以说是已经远销到了京城,便是江南也都有了。
陈举人看着自己刚刚收进来的东西,上面如意坊三个人格外醒目,一时间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觉得可惜。
若是一切如儿子所言,那女儿可是有大才的,如今竟是被迫嫁给了一个乡野糙汉,他这心里头怎么能好受?
可是再一想,当初若非是这位莽汉,自己兴许早就失去这个女儿了,又对卢大熊有那么几分的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