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游侠儿最想要的天下却是个没有游侠儿的天下,说出来或许没人信,但是封一二自己心里知道真是真的。
在他那个天下,侠士只在书中出现,律法严明,事事都是冲着公道二字。
这样的天下很好,有他或是没有他都一如既往的很好。
但是这个天下, 若是没有他,或许会变得不好。
自己能做的已经差不多了,就看看能不能有那么一个人将善恶分的透彻,以此写下自己的学问。
一个白衣僧人与马车擦肩而过,封一二勐地坐起身来,探出头,看了许久之后朝着帘子外的关鸠叫道:“停下!”
而那个僧人恰好也停了下来,回头观望。
说真的,这段时间若不是王勐胆子小,恐怕早就将自家师傅给骂上千遍百遍了。
本来说好的一同行走天下,这才多久啊?就将自己丢在了这,照顾眼前这个孩童的一家。
明明是文诸自己收学生,却执意要等到文诸长大之后才会相见。
自己这个做人家师兄的,不能跟着先生不说,还得教导师弟,当真是憋屈的不行。
自己已经在溪河洲驻足百年,现如今还得在这驻足个十几年,这个天下,自己真的太久没看看了。
也不知道换了几世帝王,兴盛衰落了几代王朝。
想到这,王勐便觉得当下无趣,只得趴在小院子里的石桌上闷闷不乐,唉声叹气了起来。
正巧,赶上了放学回来的启白昼进来。
“王姐姐,你怎么了?”
孩童走上前去, 看着无精打采的王勐,轻声问道。
“不是跟你说了吗?老子是男的,不是女的。叫师兄!”
王勐说这话的时候,石桌上的胸脯高高隆起,怎么看都不像是个男子。
启白昼挠了挠头,想了想,最终憋出了个“师姐”,这让王勐更加郁闷了。
见男孩怎么说都是这样的死脑筋,他索性就当耳朵不好,硬生生将那声“师姐”听做“师兄”。
“没什么,就是整日待在这,太过无聊了。想着要不要打个师弟玩玩。”
王勐一边说着一边撸起袖子,露出了白嫩的胳膊。
男孩吓的赶忙往后退了退,嘴里嚷嚷道:“我可没犯错,你不能打我!”
“还没犯错?平日里放学可比今日晚一个时辰,不是逃学了,还能是什么?怎么就没错了?”
王勐说着一把拉过男孩,就那样将他摁在了自己双腿上,就要抬手打他屁股。
“是私塾先生说都教会我了, 让我不用去了!真的!真的!”男孩一边挣扎一边大声嚷嚷着,这一幕刚好被他回来的父母看了个正着。
“昼儿!你说的是真的吗?”中年妇人站在院门外, 严肃地问道。
听是娘亲和爹爹回来, 男孩赶忙大声说道:“是的!是的!不信你们可以去私塾问方先生!”
妇人与男子相互看了一眼,觉得并不像是假话,不禁有些发愁。
孩子太聪明,其实未必是什么好事。
自打文诸走了之后,男孩便去了私塾念书,起先私塾先生对孩子的聪慧是赞扬不止。可不出一个月,就让他走了,原因是这孩子太过聪慧,学的太快,私下里总是问这问那,将先生肚子里的学问掏了个干干净净。
为此先生还特地推荐了别的村的一位教书先生,写下了一封引荐信件,让其去他那念书。
可是不出一个月,又是如此,往往复复,周边村子里私塾先生都成了他的先生。
现如今这位先生是方圆五十里最后的一位先生了,可也是仅仅一个月便教无可教了。
这让他们夫妻二人不知应该开心还是发愁,这样一来,只有往城里找私塾先生了。
虽说这钱财现如今已经不是问题了,有文诸先生与王勐在,他们一家已经不用考虑什么钱的事,可孩子来来回回这么折腾也不是个事啊。
“王仙人,这……”
中年妇人让孩子他爹带孩子离开,坐在石凳上问道。
王勐摇了摇头,只觉得自家先生看人还真是准,这么一个读书种子隐藏于此,都能被他发觉,当真无愧为文庙圣人。
“我哪里知道啊?大不了就去城里吧,我辛苦些,负责接送好了。”,王勐摇了摇头,虽说极不情愿,但毕竟是自己师弟,况且答应了自家先生,那必定不能食言啊。
看着对方这垂头丧气的样子,细心的中年妇人小声说道:“王仙人,有件事我这个乡下妇人不知道该不该说,我见识短浅,说得不对,您可别怪罪啊。”
王勐抬起头,“说呗,咱们现如今都是一家人,就没有什么怪不怪的。”
妇人见状深吸一口气,瞅了瞅篱笆墙外的那对父子,随后转头说道:“文仙人走之前说过,让昼儿多看看身边事,哪怕小事也要注意些。可你看看我们这,几里地也就我们这一家院子,这哪里来的身边事啊!”
王勐皱起眉头,仔细想了想,似乎还真就是这样,于是眯起眼,问道:“那您的意思是?”
“昼儿那么聪明,学的又快!我寻思这样也不是个事。今日是周边村子,明日或许就是周边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