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秋,你院中这玉兰似乎没有落败之期?”
茯欢打量着院子里的玉兰,自她回京以后,这玉兰花好似常开不败。
怀秋指尖一顿,掌心落下一片洁白的花瓣:“我以精血浸养,除非我身死,它便永不枯萎。”
茯欢没想到居然会是这般,蹙起眉来:“你何故如此?”
怀秋敛下眸子:“不过是执念罢了。”
他没有告诉茯欢,他曾翻阅过一本古籍,上面记载着有一种树,只要日日以心血灌养,待枯枝开出绚烂的花时,便可结魄续魂。
此树名为枉情。
怀秋也不知道为何会如此钟爱玉兰,于是效仿古法,以精血灌养玉兰,让它永不枯萎。
似乎只有这样做,心才能安。
风书的右手好得差不多了,只不过还是需要休养一段时间才可用剑。
午饭时间原本怀秋让请安准备吃食,但茯欢想着自己好久没有下厨了,便借着怀秋的小厨房一用。
茯欢先做了一道葱油焖鸡,鸡腿去骨切块,再加入料酒生抽等佐料,趁着腌制时间,茯欢便做了另一道菜丝瓜炒蛋。
先把鸡蛋炒熟备用,然后将丝瓜炒制变色,倒入鸡蛋,添上佐料便可出炉了。
鸡肉腌制的时间还未到,茯欢便随意煮了一碗娃娃菜豆腐汤,随后将葱姜炸至金黄捞出,放入鸡腿炒至变色,加上一勺白糖洒上葱花,葱油焖鸡就做好了。
等三道菜端出来,茯欢先给怀秋夹了一块鸡肉,满含期待地望着他:“味道如何?”
怀秋咬了一口,眸光微闪,随即点点头:“甚好。”
茯欢余光瞥见一旁的风书和清安看着鸡腿两眼放光,便招呼他们过来一起吃。
清安颇没有形象地叼着一块鸡肉,含糊不清地说道:“怪不得衍之总说你的手艺好。”
怀秋冷眼睨了他一眼:“不得无礼。”
茯欢倒是觉着无所谓,反正她是看明白了,清安这厮就是个傲娇,一点都没有衍之实诚。
说曹操曹操就到,衍之匆匆跑了进来:“王姬不好了,我家公子他……”
茯欢放下筷子,开口道:“你且缓口气,慢慢道来。”
衍之理顺了气息,方才道:“公子他被关在北堂府了,北堂大人还对他用了刑!”
茯欢一下子站起了身来,顾不得那么多,带上风书就要离开。
怀秋却在这时拉住了她的手腕。
茯欢的视线逐渐上移。
“多加小心。”
茯欢点了点头,快速离去。
北堂府。
茯欢从马车上下来,门口的侍卫看到茯欢立马戒备起来。
“来者何人?”
“去通报你们家主,说王姬拜访。”茯欢一想起北堂荔擅自囚禁迦夜就气不打一处来。
过了许久,两位身着华服的女子走了出来,上下打量着茯欢。
“你就是王姬?”北堂荔饶有兴趣地问道。
前些日子的宫宴因为一些事便没去成,也未能一睹王姬容貌。
“娘亲,我看有假。”北堂淑蔚摇了摇扇子。
茯欢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这下信了吗?”
北堂荔和北堂淑蔚立马跪下来向茯欢行礼。
“王姬恕罪,是微臣眼拙。”北堂荔显然没有了刚才的气焰。
“哦?北堂大人还会有眼拙的时候?本殿看您可精明的很啊。”茯欢话中有话,大步走入了北堂府。
她坐到正厅的主位上,北堂荔和北堂淑蔚立马迎了上来,吩咐人看茶。
“不知王姬此次前来有何要事?”北堂荔献媚地笑着。
“自然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茯欢把玩着茶盏。
北堂荔似乎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
“北堂大人,难道你一年的俸禄只够给本殿喝这等粗茶嘛?”
突然,茯欢将茶盏重重放在桌子上,一下子大厅的所有人的心不由得一颤。
那茶中混着许多泥沙,显然是故意欺她。
北堂荔连忙跪了下来,“王姬恕罪,这等粗茶,臣是万万不敢给王姬喝的,一定是看茶的侍女使坏往茶中掺了泥沙……”
北堂荔心里自然看不上茯欢,但是如果茯欢去帝皇那告她一状,她的好日子怕是要到头了。
听闻王姬回京以后性情大变,如今一看果真如此。
得小心应付才是。
茯欢蓦的笑出了声,半眯着眸子:“本殿何时说过这茶中掺了泥沙,而北堂大人又是如何得知的?”
北堂荔面色一白,嘴唇止不住的颤抖:“臣……”
茯欢漫不经心地开口:“如若北堂大人为官清廉,本殿也不好多说什么,可眼观这北堂府摆件奢侈,如今以这掺着泥沙的茶待客,恐怕不合礼数吧?”
北堂淑蔚却说道:“这点粗茶王姬看不上也是理所应当的,毕竟王姬生来娇贵,只不过这粗茶我与母亲在家常喝,倒也不是不能入口。”
“淑蔚……”
茯欢双手交叠在腿上,虽是笑着,语气却不寒而栗:“谁给你胆子敢和本殿这般说话?”
茯欢起身,一步步走到北堂淑蔚面前,然后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