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欢动作一顿,回过身来却看见怀秋的那张冷脸。
怀秋走上前来,看着被茯欢碰过的那一株玉兰想要把它折断。
茯欢看出了他的想法,急忙拉住他的手,面色也染上了几许怒意:“你厌恶我便厌恶罢了,这玉兰我不过碰了一下,你就要将它毁去,你这人好生讨厌。”
怀秋甩开她的手来,冷冷地吐出一个字:“脏。”
茯欢直接被气笑了,丝毫不惧他的眼神,一把拉起他的手来:“那我现在碰了你的手,你是不是要把手也给砍了?”
怀秋冷哼一声,拿出银针就要往自己的手臂扎下去。
茯欢立即运功将他手中的银针震落,怒道:“你这个疯子!那要是我亲你一口你不得上吊自尽!”
怀秋的神色顿时变得有些不自然,极好地隐藏起眸中的那抹晦色,随即将手抽了回来,开口道:“胡言乱语。”
茯欢想不通,为何和怀秋在一起都要针锋相对,可她隐隐觉得怀秋并不是像表面一样冷情。
她记得两人同骑一匹马的时候,怀秋也没有把她丢出去。
但容不得她细想,怀秋已然拂袖离去。
茯欢深深地看了一眼他的背影,随即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只见不远处走来一名穿着艳丽的男子,他扭着腰肢,眉宇间尽是傲然的姿态。
“许公子,你看这红梅开得正好,要不折几枝拿回去?”
那许公子微微点了点头,余光中瞥见茯欢,眼中流露出一丝惊艳之色,随即整理了一下仪态,面上露出一个笑容来。
谁料茯欢看也不看他一眼,直径从他身侧走过。
那许公子何曾被女子这样忽视过,立马伸手拦住了茯欢。
茯欢蹙起眉头,望着眼前的这只花孔雀,问道:“有什么事吗?”
一名小厮呵道:“大胆,我们许公子可是王姬心尖尖上的人,你还不快快行礼。”
许公子抱起手来,一脸高傲,等着茯欢给她行礼。
茯欢则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暗道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眼前这个花孔雀比起迦夜和怀秋简直是差远了,相貌也就看得过去,但他偏生要往脸上抹了火红的胭脂,像个猴子屁股似的,也不知怎么混入这上百夫侍之中的。
看他这副样子,恐怕没少在流衔王府作威作福。
茯欢唇角一勾,笑容灿烂得让许公子看直了眼。
“可我听说王姬心尖上的人是北堂公子和瑾公子,不知这许公子又是哪里来的......”
茯欢顿了顿,嘴角地笑容显得越加无害:“歪瓜裂枣?”
许公子气得脸上的脂粉都抖了一些下来:“你竟敢如此出言不逊!”
茯欢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她实在是欣赏不来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花孔雀,可把他给神气的。
许公子咬牙切齿道:“等王姬回来,本公子定不会让她放过你。”
这种威胁的话茯欢听得耳朵都起茧了,况且王姬本人如今就站在他面前,他还敢这般信口雌黄。
茯欢故作焦急道:“哎呀,我好怕怕啊。”
许公子得意一笑:“既然害怕,给本公子磕三个响头就饶了你这一次。”
茯欢回以一笑:“那你给我磕五个响头,我放了你怎么样?”
许公子这才反应过来茯欢刚才的害怕是装的,扬起手来就要给她一巴掌。
“住手!”
这时,只听一道浑厚的声音响起,林海匆匆赶来。
许公子看到林海,心道靠山来了,神情越发张扬:“管家来得正好,帮本公子收拾了这个粗鄙的女人。”
他与林海是远方亲戚,也因为这层关系,他才能够进入王府成为王姬的夫侍之一。
但他为人嚣张,与西殿的那些夫侍们结下了不少梁子,林海却也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这次,林海没有像往常一样护着他,反而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闭嘴。”
许公子哑然,不明白为何林海会突然凶他。
下一秒,他就知道了答案。
林海回过头来,恭敬地向茯欢行礼:“王姬。”
许公子脸色顿时煞白,微张着唇说不出话来。
林海恨铁不成钢地唤道:“还不快见过王姬!”
许公子回过神来,颤颤巍巍地跪倒在地上:“小侍许俊梁拜见王姬。”
茯欢把玩着一缕发丝,面上看不出喜怒,悠悠然道:“林海,莫非这王府上下皆这般目中无人?”
这话一语双关,既针对林海又指责许俊梁。
林海低着头,恭敬地应道:“是许小侍冒犯了王姬,还请王姬责罚。”
正好趁这个机会,茯欢也可以把西殿的那些个米虫们送走。
“既然如此,林管家便帮本殿把西殿的那些个侍君们送走吧。”茯欢漫不经心地说着。
林海连忙抬头开口道:“王姬万万不可啊,这......”
茯欢半眯起了眼睛,打断了他的话:“怎么?难道本殿连处置自己夫侍的权利都没有吗?”
林海慌不择乱:“那些侍君在府中待了许多年,只为等王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