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俱是一愣,下意识的朝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结果就看皇后身边的宫女脸色一白,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
“秀禾!”
皇后震惊的看着她,“此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秀禾脸色愈发苍白,眼神躲闪,“奴婢……奴婢……”
“因为她看到臣媳了。”
云浅直接打断了她,“臣媳和小桃从正和殿出来的时候,玉秀正好在附近,碰巧她要去尚衣局替皇后娘娘拿入冬的新衣,便和我们一起去了尚衣局——整个过程,她都陪在臣媳和小桃身边,寸步不离,自然知道臣媳有没有遇到过三嫂。”
云芷依猛地震了一下,几乎是本能的反驳,“不可能!”
她明明见过苏棠,明明就是苏棠把她害成这样的,苏棠怎么可能有不在场证人?
而且这个证人,竟然还是母后身边的宫女?
皇后的脸色也蓦地沉了下去。
虽然她已经决定与苏棠合作,但是,她更希望云芷依说的都是真话——因为比起合作,她更不希望自己的儿媳真的红杏出墙,只有苏棠害了云芷依,今日凌王府的面子才能得以保全!
可是没想到,苏棠竟然有人证!
“秀禾,睿王妃说的,当真是真话吗?”
她紧紧盯着秀禾,眼神犀利又冰冷。
秀禾死死咬住嘴唇,表情为难的要命,但最后还是点了头,“是。”
皇后瞳孔一缩。
景帝倏地沉下脸,“那你刚才为何不说?”
“奴婢该死!”
秀禾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狠狠磕了个头,“奴婢只是……忘记了。”
忘记?
这种鬼话谁会相信?他们在这里争论了这么久,她只要不是个傻子,就不可能不知道她是最关键的证人!
景帝脸色愈发阴沉,正要开口,却听云浅讽刺的道:“只怕不是忘记,而是因为害怕吧?”
秀禾微微一震,脸色惨白。
这副模样,分明就是被说中了!
景帝也瞬间明白了苏棠的意思——因为云芷依是皇后的儿媳,而秀禾是皇后身边的人,自然不敢站出来帮苏棠说话。
皇后的心也瞬间沉到了谷底。
今日秀禾去尚衣局拿新衣裳是她临时吩咐的,苏棠根本不可能提前收买秀禾,所以秀禾一定没有撒谎。
那么……撒谎的就只能是云芷依了!
“云芷依!”
她正这般想着,却听景帝厉喝一声,眉梢眼角都被森然的寒意浸透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云芷依浑身一震,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秀禾会替苏棠作证?
秀禾对母后忠心耿耿,不可能撒谎,那苏棠又是怎么做到一边给她下药,一边又跟秀禾一起去尚衣局的?
她睫毛不短的颤动着,忽然像是想到什么,眼神骤亮,“我知道了父皇,臣媳知道了!苏棠一定是提前想到了这一点,所以给臣媳下药以后又重新回到正和殿,故意出现在秀禾面前,再与秀禾重新去一趟尚衣局!为的就是万一被人发现,她就有不在场证明了!”
这个理由,倒是说得过去。
景帝点了点头,云浅却又道:“那么请问三嫂,我是几时与你在这山洞相见的?”
几时?
云芷依愣了一下,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问这个,脱口道:“酉时二刻左右。”
她的计划是酉时一刻让小桃泼水,所以苏棠经过此处被下药,大约是在酉时二刻,不会有错。
但是下一秒,云浅却幽幽的道:“秀禾,可还记得我是几时与你相遇的?”
秀禾呼吸一滞,咬唇看了云芷依一眼,“大约……酉时一刻。”
也就是说,她从正和殿出来的瞬间,就和秀禾在一起了!
云芷依难敢置信的瞪大眼睛,怎么可能?
为什么会这样?
云浅心底冷笑。
秀禾确实没有撒谎,可是云芷依怎么忘了,还有一样东西,可以让她同时出现在云芷依和秀禾两个人的面前。
——人皮面具。
这还是上一次云芷依诬陷她推林副院判下水的事给她的灵感,既然云芷依能做一副以假乱真的人皮面具,她当然也可以。
所以今日秀禾见到的那个,根本不是她,而是其他人假扮的。
不过可惜,就算云芷依现在这么说,也不会有人相信了。
她冷冷的道:“父皇,很显然,三嫂一直在撒谎——她心存歹念妄图陷害臣媳是真,中途改变主意与臣媳坦白一切却是假。”
“从始至终,臣媳根本没有见过她。”
“她分明就是自己泄露了计划,不知被哪个看她不顺眼的人将计就计扔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