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顾清芷早就跟佟氏商量好了，时间过长，她们不知道紧迫，时间太短，不管是顾远山还是唐雨柔，都没那份本事，搞不好，容易逼得她们狗急跳墙。
“三天，女儿最多能拖延三天。”
“女儿会尽力说服舅母，原样补全嫁妆，此事便就此揭过。”顾清芷声音缓缓，语调松快，给了顾远山抚慰。
桩桩件件，来得太急太迅猛，他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听见没有，就三天，赶紧给我解决！”顾远山一甩袖子，望向跟顾清歌抱在一起的唐雨柔。
三天？
怎么可能来得及？
唐雨柔松开女儿，赶忙道：“老爷，三天时间哪里够，送出去的礼哪能讨回来，一模一样的，需要更多时间去寻。”
顾远山不愿意出钱出力，唐雨柔自然也不肯，光是送出去的瓷器、字画、首饰，就是一大笔钱。
她的私库怕是都被掏空。
以往在顾远山面前，她装昏装哭，现在，她哭得真情实感、情真意切，眼泪里苦涩愈浓。
“老爷，妾身真的没办法，时间太短了，妾身——老爷，您帮着想想办法吧，妾身真的做不到啊！”
唐雨柔向顾远山哭诉，顾远山除了俸禄，还有私库，银钱珍玩，必不会少。
就算要掏，顾远山也得出一份儿，那些宝物，大部都被用来帮他打点了。
唐雨柔眼神幽怨，顾远山触及，狠狠一挥手：“你犯下的孽障，你自己想办法偿还！”
“老爷，你竟如此狠心，好歹你我同床共枕十余年！”忧伤痛苦之余，唐雨柔的语气里，不免染上心中愤慨。
“你如何还，是你的事，还不上？呵呵。”顾远山冷笑：“还不上我就休妻！”
不等唐雨柔哀求叱骂，贺匀带人进来，把唐雨柔拖走，不敢堵嘴，也不敢暴力，伺候祖宗似的。
唐雨柔被带出书房后，停止哭泣。
她心中明了，顾远山决定的事情，谁都没办法更改。
这笔钱，只能她想办法了。
唐雨柔被“赶走”后，顾清歌见顾远山满面怒容，抽噎几声，不敢惹他，偷偷跑走。
“爹爹，女儿告退。”顾清芷福身，转身离去。
“清儿，你等等。”
顾清芷被叫住，她回身，脸上有些惊讶。
不过她心里明白，顾远山爱面子，要脸面，定不肯叫舅母闹到家里来，无非是让她说和。
“清儿，你一定要劝劝你舅母，让她多为聂家名声着想，聂顾姻亲，谁人不知，顾家丢脸，聂家能逃得过？”
顾远山挖空心思，倒忘了以前是谁恨不得跟聂家一刀两断。
“爹爹放心，女儿一定多劝舅母，舅母尚在气头上，气话而已。”
顾远山点点头，暴怒的脸色稍稍缓和，“你是个好的，爹得没白疼你。”
顾清芷差点儿当场笑出声。
疼她？
想让她死的那种疼？
回到院中。
顾清芷坐在椅子上，慢条斯理品着珍珠泡的热茶。
目光触及桌上的字帖，她扬了扬眉。
“珍珠，字帖是你准备的么？”
珍珠一头雾水。
“没有啊小姐，会不会是老爷夫人命人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