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用不了多久,他顾远山就会成为笑柄,成为街头巷尾、茶余饭后的谈资。
顾远山受不住,也接受不了这个结果!
他正待发怒,只听见心慌意乱的顾清歌喃喃道:“玉凝露要不回来?我的脸怎么办?”
她还去得成怡亲王府吗?
“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玉凝露,我顾家的名声就要被你们娘俩损毁踩烂了!”顾远山大发雷霆,头发仿佛根根立起。
“歌儿,你就别添乱了,爹爹已经够烦心了。”顾清芷拉了顾清歌一把,关切道。
顾清歌沉浸在参加不了赏菊宴、选不到如意郎君的晦暗梦境中,猛地扬臂甩开她,“不要你假好心!”
“你住口,你娘怎么教你的!”
被父亲责骂,顾清歌委屈坏了,她摸了摸自己脸,触手肌肤光滑,她想起来了,娘亲带她来时,刻意没叫她戴面纱。
她赶紧把头扬起来,把受伤的半边脸顶在顾远山眼根底下,让他看见,让他愧疚,让他心疼。
“把面纱戴上!”
呵斥还不够,顾远山继续骂:“我以为你是个懂事听话的,结果你跟你娘一样,就知道给我惹事!”
眼见顾远山指着顾清歌的鼻子骂,唐雨柔吓坏了,忙挤进剑拔弩张的父女中间,试图说和求情。
顾远山一把推开她,唐雨柔又抱着顾清歌,母女俩被推得踉跄。
顾远山一介文人,没多大力气,母女俩稳住身形,都开始哭。
唐雨柔哭自己,自从嫁给顾远山,坐稳顾夫人的位子,她何时挨过训斥?
顾清歌也哭自己,玉凝露没了着落,她满心期待的赏菊宴,也成了镜花水月。
母女俩七分肖似的脸上,淌下一片又一片泪水。
“哭哭哭,我还没死呢!”顾远山气狠了,忌讳都挂在了嘴上。
装可怜、祸水东引都失败了,唐雨柔只能偷偷安抚女儿,让她先别哭,自己也止住眼泪,思忖办法。
“清儿,你娘跟你妹妹酿下大错,眼下,爹爹只能靠你了。”顾远山一脸悲哀,望向顾清芷时,满目沉痛。
顾清芷往前一步,俯身行礼:“爹爹,女儿也是顾家人,替您劳心应当应份。”
顾远山大喜,亲自扶顾清芷起来,“清儿,你可是想到办法了?”
办法顾清芷当然早就想好了。
“爹爹,舅母所求,不过是娘亲的嫁妆完好无损,只要咱们做到了,想必舅母看在娘亲跟清儿的面子上,不会过多苛责。”
顾远山深以为然,不住点头,眸中满是赞赏:“清儿,有你,是为府之幸,聂家那边就靠你了。”
兜了这么大的圈子,顾清芷想达到的目的,都做到了,她很满意,顺带敲打惩治一番唐雨柔母女,她就更满意了。
“女儿省得,请爹爹放心。”
顾远山满意大笑,笑声传出,贺匀惊愕。
刚才老爷还发了大火儿,怎的忽然笑起来了?
“爹爹,女儿尽力拖延时间,可嫁妆——”
顾远山沉吟片刻,“嫁妆这事儿你不用管,你能拖延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