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小花满心愧疚,关心的话噎在嗓子眼里迟迟说不出口。
她摩拳擦掌,愤愤道:“这个文庆生!真不是个东西!害你伤成这样,真是对不住啊!”
云乐贤看着郁小花愤怒的样子,生怕她会跑出去找文庆生算账。
他强忍着身上的疼,正要宽慰两句,许是说了太多话,这一开口竟是满嘴的血吐了出来。
“啊呀!云乐…云乐贤…你…你吐血了!”
郁小花顿时慌得差点连他名字都喊错了。
“老幺,快倒碗水来…”
一声令下,整个地窖又手忙脚乱的闹哄哄起来。
微弱的油灯点在云乐贤的旁边。
郁小花让人在地上铺了一块木板,在上面放了三床被子,这才让云乐贤躺了上去。
“云…云大夫,你可要好好的啊!这只有你是大夫,你要是有点什么事,我们…我们可都没办法…”
郁小花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这绝望的话一出口,大家都轻叹一声低着头,谁也不敢言语。
云乐贤两眼呆滞的望着头顶处黑乎乎的泥土,直觉得面前的柳春花,比之前见到的气色更好了。
“云大夫,你稍微喝点水休息一会吧!”
云乐贤眨巴几下眼睛,就见郁小花小心翼翼将温热的水一点点喂到他的唇边。
水一下肚,整个肠子都暖了起来。
喂了大半碗,郁小花这才停手,让人给云乐贤盖了床被子,坐在旁边守了起来。
云乐贤有气无力的呼吸着,只觉得周围的人渐渐有了重影。
不多时,他便整个人昏睡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黑暗的地窖里,让人分不清白天黑夜。
郁小花无数次阻止急躁的文大郎想要推开盖板,一探究竟的冲动。
当他又一次坐立不安,嚷嚷着要出去看看时,外面终于传来了动静。
郁小花忙吹灭了油灯,警惕的盯着头上黑乎乎的盖板。
“仔细搜搜,别落半个铜子儿!”
“大哥,这家穷成这样,竟然还养着一头黑驴!”
“好啊!咱们今晚就吃驴肉火烧!”
郁小花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为云乐贤感到可惜。
听着头顶的脚步声,地窖里静得出奇。
就连两个孩子,也被陈氏和刘氏给死死的捂住了嘴巴。
直到那帮人走掉,彻底没了动静,郁小花这才松了一口气。
趁着黑暗,郁小花小心翼翼将脑袋凑到云乐贤的胸口听了听。
见他没死,这才松了一口气。
又过了好久,一旁的文老幺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娘…可能已经到晚上了,我好饿啊…”
文老幺用仅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
郁小花恨铁不成钢的白了他一眼,想到他也看不见,这才轻声道:“你朝后山处看看情况,放机灵点,情况不对就快点回来!”
文老幺应承一声,就朝出口处摸索过去。
地道的土质远不比地窖里的,一碰到就直往下掉泥巴。
若非如此,也不可能几天就挖到后山。
文老幺想着,就到了地道出口处。
隔壁村火光冲天,哀嚎边野。
整个河西村也好不到哪里去。
于家已经被流民占领了,不少村里没逃出去的,都被关了起来。
还有好些个身材彪悍,手执刀剑的流民在四处守卫,防止有人逃出去。
文家的在村子最边上,倒幸免于难。
此时天上乌云压顶,周遭一片昏暗,倒是个好机会。
文老幺连忙钻回地窖,把探查来的情况一一跟郁小花汇报。
郁小花毫不迟疑,当即下令:“现在就走!转移到后山去再做打算。
要是他们在村里待个十天半个月的,咱们还不得被困死在这里!”
对于郁小花的话,向来自带威严,谁也不敢反驳。
说干就干。
郁小花小心翼翼将云乐贤喊醒,将他扶到文大郎的背上去。
由文老幺打头阵,文二郎垫后。
一大家子拖儿带女朝着后山转移。
不足十五米的地道,竟然郁小花觉得是那样漫长,连胸口也开始闷闷的。
出了地道,冷风一吹,郁小花深吸一口气,灵台一片清明。
“谁在那里?”
一个粗犷的男声吼道。
不等郁小花反应过来,就见不远处一朵火把迎来过来。
“刀哥,怎么了?”
借着微弱的火光,郁小花见方才喊话的那个壮汉,正急急忙忙提着裤子。
他一脸横肉,眼睛眯缝着,像刀片划出来的一般,一米八的个头,如山矗立在众人面前。
而那个拿火把的,同样壮实得像牛。
“娘,这可咋办?”
文老幺颤颤巍巍道。
郁小花满脸凝重,拳头紧握,要是硬拼,怕是连半分把握都没有。
那眯缝眼抹了抹嘴,恶狠狠道:“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漏网之鱼,瞧着一家子,可有不少金银财宝吧!”
郁小花心下一凉,打头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