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九诚听到这敲门声,心里很是烦躁,便从一旁抄起了铁锹,看着朱标等人说道:
“念兄弟,我出去看看,看看到底是谁在门口敲门,若是锦衣卫,我便杀上他们几个,反正被锦衣卫抓走了横竖都是个死,大不了我跟他们拼了!”
田九诚说完话,还没等朱标答应,便推开屋子的大门走了出去。
朱标也没加以阻拦,毕竟在买轻烟楼的时候,自己就知道田九诚的身手不俗,即便是对上塞哈智也是不落下风的。
所以朱标便和其余几人躲在屋子里,观看着外面的情况,防止田九诚有什么不测,自己也好相救。
田九诚手握着长柄铁锹,一把将大门打开,本想一开门就把铁锹扔到对方的脸上,直接称对方没防备,弄死一个算一个。
但一打开门,却发现是一个身穿素衣的老头,再一仔细看,这不就是当时在醇香酒楼帮朱标脱离险境的戴原礼吗?
戴原礼看到田九诚的手上拿着铁锹,一脸凶神恶煞的模样,急忙解释道:
“小兄弟,这可是误会,我是来这里找吴念先生的。
我刚刚去轻烟楼时,发现轻烟楼已经被封锁了,所以我便来这里,打算看看吴念先生还在不在。”
田九诚认得戴原礼,便朝着院门外张望了一阵,随即将戴原礼拉进了屋子,将门闩好。
朱标见是戴原礼前来,便也不再紧张,从屋子中走了出来,看向戴原礼问道:
“戴老头,你怎么跑到这来了?”
戴原礼看了看朱标,又望向了其余的几人,显然是不方便说。
朱标看懂了戴原礼的意思,随即朝着田九诚等人说道:
“你们先回屋子里呆着,我和戴太医有事商量。”
田九诚等人听到朱标的话,点了点头,都回到了屋子中。
戴原礼见没了外人,便火急火燎的朝朱标开口说道:
“皇太子!大事不好了!
我上次不是帮刑部尚书杨靖的女儿看病吗,因为他女儿的病好的差不多了,杨靖很是开心,所以今天下午就卖了许多的酒菜,特地来感谢我。
喝到开心只是,杨靖的话也多了起来。
他说最近两天皇宫里很是混乱,因为大家都知道,皇太子的七七一过,就是该立新皇储的时候了。
所以宫里的所有人,无论是六部还是都察院,现在都在紧锣密鼓的研究着,下一任皇储是谁!”
朱标听到戴原礼的话,心中不解,淡淡问道:
“戴老头,这就是你说的大事?”
戴原礼摇了摇,继续说道:
“不是这个事,是皇储你知道要选谁吗?
杨靖大人和我说,根据吏部尚书兼左都御史詹徽透露,皇储的人选可能是皇孙,而不是皇子!”
戴原礼说完话,便不住地叹息:
“这可不就是大事吗!
皇储居然要选皇孙,这样的话,那朝中不就大乱了吗?”
朱标自然知道自己一离开皇宫,下一任皇储是朱允炆,但却实在是想不明白,这戴老头到底在担忧什么:
“戴老头,你在说什么啊,这立皇储应该是文武百官着急的事,你一个太医,又是出大事了,又是着急上火的到底是了什么?”
戴原礼一副吃惊的表情看着朱标,心中的震惊难以言表:
“皇太子,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先不说自古立皇太孙的皇上少之又少,单说被册立为皇太孙的,就大多不是早夭,就是不得善终。
你想想看,历史上有哪个被册立为皇太孙的,有什么好下场?”
朱标被戴原礼一说,仔细一想,发现确实如戴原礼所说的一样,无论是晋朝的司马臧司马尚,还是唐代的皇太孙李重照,最后的下场都不怎么好。
戴原礼叹了口气,随即看向了这朱标:
“皇长孙朱允炆,和皇孙朱允熥二人,可都是你的孩子啊,虽然我知道皇太子您不想管这些事。
只想一心逍遥在外,做一个与世无争的人,但是你真的忍心让他们两个十几岁的孩子,参与到这混乱的皇权斗争中去吗?”
朱标看着戴原礼,心中有些动容,但并不是因为朱允炆和朱允熥这两个孩子,而是因为戴原礼这个老头。
自己自打三年前穿越到这洪武年间,其实根本就没怎么接触过吕氏和自己的那两个儿子朱允炆和朱允熥。
毕竟这两个儿子一个是常氏所生,另一个是现在的吕氏所生,两个孩子不是一个妈,其中又有各种嫡系人脉。
这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以及自己整日管制国家,其实和他们并没什么感情,反倒是这个戴老头,身为一个太医,居然还心怀天下,为了这个事,特地前来告知自己,确实是有心了。
“戴老头,这件事我知道了,请你稍安勿躁,这立皇储之事,乃是天下大事,老爷子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件事该怎么是处理。
咱们就不要多费这个心思了,再说了,之前的皇太孙做不好,那是他们的王朝不行,我们大明和他们不一样,即便是选上了朱允炆,那我也相信我二儿子能够做好皇太子的!”
朱标的话说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