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一全归正起事,帅船上挂出投降的白旗,导致济南水军陷入了混乱中。
一些汉人军官醒悟快,马上动手,把同船的鞑子监军给宰了,控制全船后,亦挂出白旗。
而当鞑子监军反应快时,他们即时挟制了汉人军官,强迫作战,例如在一条“蒙冲”战船上,一个鞑子监军一手抱住船长,另一手握着匕首横在船长脖子上,大嚷蒙语,意思不外乎就是逼使军人们作战,不要投降。
那条船上军人们的目光望向副船长,副船长扯扯耳朵,说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随即用手指向鞑子监军,下令道:“杀了他!”
水兵们一拥而上,把鞑子给分了尸,而鞑子则把船长给带走了。
事后查明,该船船长和副船长平时有矛盾过节的,所以说,与同事搞好关系很重要。
还有一条“蒙冲”战船上,鞑子监军亦挟制了船长,下令开战,结果没人听他的话,也没挂出白旗,僵持中。
等到明军的船只过来,鞑子监军和船长一起同归于尽。
大部分的船只没有鞑子监军,全都依照命令挂出了白旗。
如此一来,蒙元济南水军玩完,明军水师顺利受降。
马一全被引见徐王荣,徐都督非常高兴,对马一全大加赞赏,甜言蜜语狂轰滥炸。
徐王荣当然高兴,他上司史岩之早就说过这次北伐成功与否,重在收心,收蒙古汉军军心,收中原民心。
民心还好说,征服一个地方,顺民给好处,不从者杀或者流放,自古以来都是民心如铁,官法如炉,现时大军强盛,不怕小民造反。
军心则不好收,鞑子为了防止哗变,控制了汉军中高级军官的家眷,实行连坐法,若军官投降或者抵抗不力,则诛连九族。
招式老旧,但顶用,蒙古汉军一直抵抗明军北伐,并无投明弃暗之举(至少高级军官没有),如今马一全开了先例。
徐王荣招呼船上文书官,立即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盖了兵部大印的空白委任状来填上姓名,马一全成为了大明黄河水师副都督,成为大明华州刺史,并声明,这只是暂时的封赏,待到以后奏明皇帝,再追加封赏。
这场战斗持续到晌午结束了,阿术站在北城墙上看到了全过程,同时也派人记录了投降船只的编号,他脸色铁青,下令把相关船上、还在城内的高级军官家属们按既定方案进行处置:男的杀掉,女的为奴。
杀场是城内军营的校场,阿术强迫城内汉军中高级军官们一起观阅杀头的过程。
两百多名汉军官们在校场边,看着校场内的那些密密麻麻跪在地上,背上插了亡命牌,被军兵押着的男人们,心中堵得慌。
他们都是自己同袍的男性家属,见过他们,喊他们是伯或叔,还有的则是他们的兄弟亲戚,以及他们的儿子……
有人大声地宣读他们的罪状,就是这些人的家人们身为朝廷命官,深受国恩,本应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岂料他们贪生怕死,投降敌人,祸及家人,当斩以儆效尤云云。
“庶民尚知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乌雀亦会反哺,这些叛贼恩将仇报,可耻至极,大汗若是得知,会怎样痛心!”阿术在军官们面前叹道,“本座看见此事,心寒甚矣。”
说罢侧目看向汉军主将张元节。
在场所有人怔怔地站着,看着校场内场面无言以对。
张元节脸色煞白,咬咬牙,用力地挥手道:“砍了!”
片刻后便惨叫叫大作,侩子手们挥刀砍下,手起刀落,人头落地。
侩子手数目有限,他们杀了一批接一批,杀了一个又一个,他们倒好,杀惯了人,管他是谁,照杀不误,一点手软的迹象都没有。
一时间鲜血在风中乱飞,而在校场边一旁的角落处,已是哭声震天,那里是犯人们的女性家属,可怜她们亲眼目睹亲人们被砍,从此骨肉分离,阴阳相隔,悲痛无比!
虽然她们得逃一命,但她们漂亮的被充为军伎,不漂亮的从事劳作,今后的日子将会无比悲惨。
那些观刑的汉军军官们只是看着面前的屠杀,连动都不动。
不多时,地上已血迹斑斑,横七竖八地摆满了尸体,浓烈的血腥气笼罩在校场上空,也沉甸甸地压在了军官们的心田里!
杀人诛心,杀光了男人之后,阿术问诸军官道:“国家养武蓄威,是为威福四海、保土安民,不是要养虎为患!那些忘恩负义狼子野心的鼠辈,本座自当清理门户。尔等以为这些人该不该杀,本座杀错人没有?”
自有依附鞑子的汉军军官们大喊起来:“都元帅英明!确实该杀!”
其余军官呆若木鸡,没有作声,阿术嫌声音小,问张元节道:“张将军认为呢?”
张元节无奈地道:“确实该杀!”
他说了话,其余军官们亦跟着说“确实该杀!”
说归说,声音不咋地,有气无力。
……
阿术着诸军官回到各自防区,好生作战,不要心有他念,待将来大汗回朝后,就会对立功者厚加封赏。
而且他不等将来,立即给予诸军官奖励,高级军官一百贯钱,中级军官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