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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4 / 6)

倒映着天上弯月。

盛拾月眼眶被水泡得发红,湿发贴着脸,水珠不断滴落,既狼狈又可怜,明艳面容变作可欺的柔弱,借着怒气恢复三分娇纵,立马骂道:“宁清歌你有、唔……”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堵住。

只见另一人突然抬手,虎口箍住对方的腰,便用力往后一推,瘦削脊背被抬起抵在船身上,宁清歌仰起下颌,贴上对方的唇,不同于湖中的柔和,迫切又狠厉,说是吻还不如说是在泄愤。

牙齿碰撞,唇瓣挤压后又被咬住,淡淡铁锈味在舌尖扩散。

盛拾月抬手想推开,却又被压住手腕,抵到头顶,动弹不得。

宁清歌咬得凶,湿透的衣袍勾勒曲线,不知是怕的还是冻的,隐隐颤抖,捏着腰的手不断收紧,整个人都压在盛拾月身上,好像在试图用这种方式确认什么,强行压制住心中惶恐。

木船被推得晃动,水波未消又起波澜,不远处的荷叶摇晃将水珠滑落,打破一轮月影。

岸边留守的人睁大眼,想说什么又捂自己的嘴,满脸震惊。

而唯一知道岸边有人的盛拾月,但却难以出声提醒,刚缺氧还没有彻底恢复的大脑又只剩下一片空白,脊骨压着硬邦邦的床板隔得人生疼,方才觉得舒适的湖水变得冰冷刺骨,腰也好像要被对方掐断一般。

最最要命的是对方的啃咬,一点也没有话本中的缠绵悱恻,尖锐犬牙又一次碰到破皮的地方,泛起火辣辣的疼。

她怎么不知宁清歌是狗精修炼成人的?!

“疼……”本想怒骂,可却变成带着哭腔的痛呼,极力从唇齿中挤出。

疼出的眼泪珠子从眼角滑落,跌落在里衣滑落的瓷白肩颈,在锁骨与肩颈拼出三角凹陷处,积出一摊浅浅水洼,在摇晃中不断往外泼出。

薄红往上蔓延,覆住细嫩的肌理。

平日嚣张至极的家伙,现在倒和旁边的残荷一般凄惨。

“宁、宁清歌……”

“别……”

“好疼。”

缺氧让声音显得低哑,眼尾的泪珠噼里啪啦往下掉。

压在她身上的女人被眼泪烫到,终于听进去了一点,动作稍缓,开始一下又一下吻着对方。

而盛拾月可能是疼麻木了,反倒嗅到一点儿甜香,注意力被强行拉扯到另一处,她皱着眉头辨认,这甜腻的果味,有些像自己夏日里

最喜爱的水果。

荔枝。

是拨去红壳、展露出雪白果肉、挤出甜蜜汁液的挂绿荔枝。

盛拾月往日总爱将剥皮去核的果肉往碎冰山上放,片刻之后再食,冰凉与果香一块卷入舌齿间,再将扇子一摇,整个夏日都变得有趣起来。

可现在哪有荔枝,总不能是她疼迷糊了,将荷香嗅成荔枝了吧?

盛拾月迟钝许久,才慢吞吞反应过来,是对面人的信香。

不是荷花,是荔枝。

她有些诧异,毕竟以她的身子是不该闻见这股味道的,除非这股信香已浓到粘稠,像是蜂蜜流淌出瓶口,就连门外的人都能嗅到半点甜味。

可这种情况极少见,一般只有两种情况,一是坤泽在雨泽期、乾元在发热期无法得到缓解时出现,二是情绪极度失控时,信香在紊乱中爆发。

面前人是哪一种?

盛拾月有点无法分清。

要说是雨泽期,对方却躯体冰凉,掐着自己腰的手更像是铁坨子一样,没有往上也没有往下,被死死焊在侧腰一样不会动。

要不是,可理智如宁清歌,整日满心算计的人也会因为她而失控?

“别、别死……()”那人终于出声,沙哑的声音辨别不出情绪,可断断续续的吐息却压到红唇上的伤口,疼得盛拾月嘶?()?[()”了声。

“不要,”那人这样呢喃,好像在寻求盛拾月的一个肯定答复。

唇上的伤口被齿尖无意触碰,疼痛层层叠加。

盛拾月都分不清她是不是故意,忍不住怒斥出声:“宁清歌你是不是有病?!”

没事到她这儿来装什么虐恋情深?!

盛拾月现在就像个狼狈炸毛的狮子猫,强压下去的火气,现在又被啪啪啪地点燃,和一大串的鞭炮似的,在铁罐子里窜。

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将对方一把推开,然后就骂道:“你到底有什么毛病?现在又想换什么法子玩了?!”

“你一个朝廷丞相整日戏耍我一个街头纨绔,是装纯良装久了,憋出什么毛病,找我发泄是吧?!”

“我是你的什么玩具吗?傻乎乎的木偶人?平白无故被算计来算计去!”

“我说宁大丞相,你有这份心思,还不如去朝廷上摆弄,最好用什么法子把所有人都得罪了,这样加起来就能抵你一百八十个心眼子了!”

盛拾月扬着眉梢,瞪着眼,红肿破皮的唇张张合合,是一点没停过。

她本不算是个爱耍嘴皮子的人,讲究的是一刀致命,就好像白日里许正明一再挑衅她,她就回个一两句直插对方心窝子,这样咄咄逼人还是头一回。

可恶的是对方竟然没有半点反应,苍白面容木然。

盛拾月气血直往上涌,继续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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