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宁菀诧异地抬头,“怎么会这样?”
上一世,老夫人可是在她死之前还活得好好的。
“县主莫要难过。”春芳道,“老夫人这些日子身子一直不适,只是不曾告诉你,怕你担心。”
宁菀不语,直奔昭华园,老夫人已经醒了,睁着浑浊的眼睛瞪着屋顶。
听见有人进来,老夫人缓缓转过头,瞧见宁菀,神情紧张地想要起身,却并未成功。
“祖母快躺着。”宁菀上前按着她躺下,“大夫说祖母要静养,以后什么事都交给我就是。”
“好孩子。”老夫人口齿不清地说道,“菀儿,这个家就靠你了。”
“若是我爹娘在……”宁菀深深地叹了口气,“也许我们侯府也不会变成这样。”
五年前,永平侯府骤然变天,她的父母离奇死亡,所有人给她的解释,都是她的爹娘因为意外而死。
可到底是什么意外,死的时候能让人面目全非?甚至他们去世之后,连当年身边伺候的仆人全都消失不见?
那时她年纪小什么都不知道,看到父母的尸首被吓到,以至于多年都不敢提及。
如今她重活一世,该见不该见的都见过了,自然也不怕去查父母的死因。
听到她提及父母,老夫人的面色蓦然煞白,紧闭着双眼,有
浑浊的泪水滑落。
“祖母,你歇着吧。”宁菀起身行礼,“菀儿告退。”
“你叔父……”老夫人蓦然睁眼,“他如何了?”
“他……”宁菀欲言又止,挣扎了片刻才道,“他回梅园,不肯跟我回府。”
老夫人眸中掠过心痛之色,她这辈子死守着那个秘密,却止不住地偏爱宁安怀,没想到竟把他溺爱成那样不知轻重的样子。
“叔父要接刘氏回府。”宁菀轻声道,“祖母要同意吗?”
老夫人心如死灰般闭上眼睛道:“侯府全由你做主。”
宁菀行礼告退,回自己院子的路上,她一直紧握着手指,既然侯府全由她做主,那她就要好好查查当年之事。
宁禹在她的院子里等着,瞧见她面色不善,担忧地问:“长姐,去大理寺不顺吗?”
“谁告诉你的?”宁菀问道,“你好好念书就是,府里这些事情,你不要管。”
“我不管他们的。”宁禹摇摇头,“我只是担忧长姐,如今整个侯府的重担都落在你一个人身上,我怕你撑不住。”
“长姐好着呢。”宁菀露出温和的笑容,“你放心好了,大理寺的萧大人是个好人,他会帮我的。”
“他是好人?”宁禹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可我在书院听说……”
“耳听
为虚,眼见为实。”宁菀边说边将他推到院外,“快回去吧,长姐累了,要休息。”
宁禹一步三回头地走了,一张小脸上还是忧愁不已。
亲眼看着他回到自己的院子,宁菀才松了口气,回到屋内。
“春芷,这两日去查查五年前侯府的往来登记簿。”宁菀冷声吩咐,“我要知道那个时候伺候我爹娘的下人都去了哪里。”
春芷应声离开。
宁菀沐浴之后正要休息,外面突然传来声响,她打开门就瞧见一只匕首扎在门板上。
她取下上面的纸条打开,是萧陌送来的,问她这次打算让钱家怎么出血。
“叶尘,出来吧。”宁菀朝着空荡荡的院子道,“这里没有外人。”
叶尘从夜色中走出,躬身行礼:“给县主请安。”
“告诉你家大人。”宁菀扬着手中的纸条,“不许对钱家手下留情!”
“是,属下明白了。”叶尘应声,“大人还有句话要带给县主,他永远站在你这边。”
说这话时,叶尘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大人如今说话越发地不像他自己,让人听了直掉鸡皮疙瘩。
宁菀怔了怔,才道:“替我多谢萧大人。”
她说完便回屋关上门,下意识地用手捂着心口,那里砰砰跳得很快。
宁菀整晚都因为萧陌的那
句话辗转反侧无法入睡,她越发看不清萧陌,不知他到底要做什么。
次日她醒来时,便有些精神不济,吃了早饭又睡了会儿,才被春芷叫醒。
“小姐,二夫人醒了。”春芷轻声道,“大夫早上看过,毒是解了,但一时半会儿不能动,也不能说话。”
“知道了。”宁菀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叔母既然醒了,我自是要去看望。”
她带着春芷很快便去了二房的院子,还未进门就听到郑氏不住地“啊啊啊”着,发不出完整的话音。
宁菀的出现,让她惊恐地往床榻里面缩了缩,艰难地伸手用被子将自己完全裹住。
宁菀用眼神示意屋内的人都出去,这才笑着道:“叔母醒了?醒的可真是时候。”
“啊啊啊……”郑氏瑟缩到床角里,全身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