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菀还未说话,便注意到屋内还有另一个人,正是平梁君钱戎富。
她规规矩矩地上前行礼:“萧大人安,平梁君安。”
“县主客气。”萧陌公事公办的口吻,“既然人都来了,今日之事便坐下来谈谈。”
宁菀颔首之后,与钱戎富相对而坐。
瞧见永平侯府竟只来了个小丫头,钱戎富觉得自己受到前所未有的羞辱,面色登时不怎么好看。
“事关两家声誉,此事不在公堂审。”萧陌冷声开口,“但……那两个是大理寺追查的要犯。”
这话说的意思就是,两家得给他个说法,他才能将此事对付过去,否则两家小姐,甚至是两个家族的声誉只怕要毁了。
钱戎富清了清嗓子开口道:“萧大人,此事你想如何做,直说就是。”
语毕,他颇有深意地看向宁菀,那眼神很明显就是让宁菀与他统一口径。
“此事我做不得主。”宁菀垂眸道,“听说我叔父就在大理寺,还请萧大人将他找来。”
她话说完,钱戎富气得不轻,平日瞧着挺机灵的丫头,怎么关键时刻就这么蠢?
“令叔父一直昏迷不醒。”萧陌颇有些无奈地道,“县
主要等吗?”
“此事事关叔父声誉。”宁菀眉宇间颇有些为难之色,“两位大人见谅,我着实无法做主。”
她绝不会张口说任何处理的法子,这次,定要钱家赔的倾家荡产才行!
“去,将宁大人泼醒。”萧陌淡淡地吩咐,“醒了便带过来。”
三人安静地坐着等,谁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钱戎富不住地叹息,此事他已经想法子将城中的流言压下去,只要过了萧陌这关便可,岂料这宁菀是个蠢货。
很快,宁安怀便被人带来,他此刻依旧意识模糊,在看到萧陌的瞬间,他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彻底清醒过来。
“萧、萧大人。”宁安怀躬身道,“下官这些日子规规矩矩,可从未有任何越矩之事。”
宁菀起身走过来,扶着宁安怀,叹息着道:“叔父,此事与你无关,是宁姝。”
“她?”宁安怀立刻皱起眉头,上次是郑氏,这次是宁姝,她们母女二人究竟要怎么害他?
“正是。”宁菀侧过身,将事情的经过简要地告诉宁安怀,“叔父,此事还得你拿主意。”
“我没主意!”宁安怀听完,气得咬牙切齿,“丢人现眼的东
西,我从此没有这个女儿!”
钱戎富掐了掐眉心,他早就打听过,宁安怀这些日子都住在西街梅园,对郑氏母女厌恶至极,很有可能将刘氏接回府中,怎么还会在乎宁姝?
若是这样的话,此事真正在乎的只有他,万一萧陌狮子大开口,岂不是他们只有平梁君府出力?
于是,他劝道:“安怀兄,你也不能这样说话,此事已经出了,两个女孩子也是受害者,相信大理寺定会给我们一个公道。”
宁安怀看向萧陌,他并不信萧陌能是个给人公道的官。
钱戎富这么说了,萧陌便接着开口道:“此事难办,清平寺香客,大理寺上上下下,要封口并非易事。”
这是明目张胆地要银子,宁安怀就知道,皇帝宠臣,自是什么事都敢做。
“大人的意思……”钱戎富是个急性子,忍不住问道,“得多少?”
萧陌瞧着他,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按说也是官场混迹多年之人,竟如此天真?
瞧着他嘲讽的笑容,钱戎富知道自己失言,他歉意地道:“是我口不择言,萧大人莫要见怪。”
萧陌不语,转头看向宁安怀,等着他张口。
宁安
怀甩开宁菀的手,怒斥道:“萧大人,那个畜生做出这样的事情,直接将她关在牢里关到死!”
语毕,宁安怀转身就要走。
宁菀故作无奈地看向萧陌:“萧大人莫怪,我叔父看重侯府声誉,此事……再商议。”
宁菀说着,便追了出去。
屋内,钱戎富瞠目结舌地看着门口,没想到宁安怀竟就这么走了!
静默了片刻,钱戎富也不敢在萧陌面前托大,他起身道:“萧大人,此事我定会想法子,还请大人将小女先交给我。”
萧陌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平梁君,大理寺办案是有程序的,还是走完了再合情合理地将人送回去。”
钱戎富在心中暗骂,表面上却恭恭敬敬地道:“大人放心,我这就回去想法子。”
待他离开,萧陌露出冷淡的笑意:“叶尘。”
叶尘在外应声,立刻找来两个可靠之人,让他们将今日之事继续在上京散播。
……
坐马车回府的路上,宁安怀的神色一直很难看,听着马车外那些人的小声议论,他甚至杀人的心都有。
到梅园时,宁安怀便要下马车,他可不想回去面对郑氏那个贱妇。
“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