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这些事情,宁菀觉得自己也学到了不少的事情,以后再遇到什么事要思虑周全。
萧陌回来时,是顾允祺陪着回来的,看得出来这小子还挺开心,屁颠屁颠地叫着“师父”。
“长姐。”顾允祺拱手向宁菀行礼,“明日除夕,大越军队压境的消息就会传回梧城,到时若有什么人让长姐受委屈,尽管告诉我。”
他客气,宁菀自然是不能太过端着,笑着颔首答应下来。
萧陌与顾允祺在书房与宋吉讨论接下来的事情,一直谈到午夜时分,其余两人才离开。
萧陌进门的声音将宁菀吵醒,她缓缓睁开眼,想着接下来这个除夕,只怕是过不好。
“你还没睡?”萧陌诧异地从背后拥住她,“在想什么?”
“阿陌,我想念姨母了。”宁菀轻轻闭着眼睛道,“也不知道她身体还好不好?”
“暗卫传来消息,晋太后身子康健。”萧陌的指尖温柔地穿过她的发丝,“你好好休息,我看着你睡。”
闻言,宁菀便闭上眼睛睡着了,脸上还带着幸福的笑容。
次日就是除夕,这天晚上宫中宴席十分热闹,到处都是火红的灯笼。
宁菀与萧陌盛装出席,知道今晚势必要发生大事,所以已经让所有的人都严阵以待。
朝臣中少数人似乎也感觉到了气氛不对劲,所有人都正襟危坐,无人敢大声喧哗。
那些一品高官都这样,其他人自然是有样学样,全都不敢多说话。
原本是除夕,热热闹闹的日子,整个大殿之内却显得异常安静,甚至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宁菀进来时,甚至觉得这并不是参加除夕宴,而是谁的葬礼,气氛庄严肃穆。
顾崇来时,整个大殿依旧是这样的气氛,跪着向他和顾太后行礼。
在所有人都跪下的时候,梁泓却站着,只是微微躬身,眼中并无恭敬之色。
顾太后十分欣慰地看着所有人,摆手示意他们全都坐下。
先是说了一番祝福的话,顾崇继而举起酒杯,与所有人同饮。
就在众人喝过酒都坐下时,顾崇正要宣布宴席开始,兵部尚书却越众而出,跪在大殿当中。
兵部尚书廖震是个年逾五十的倔老头,为人正直威严,不少朝臣提起他就觉得胆寒。
跋扈如梁泓,都要给这个倔老头几分薄面。
廖震声音洪亮地道
:“皇上,今夜只怕是不能歌舞升平了。”
他此言一出,立刻引来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急切地想要知道,今天晚上这样诡异的气氛,究竟是为何。
“哦?”顾崇明知故问,“今天这是有什么事?”
“皇上,之前梁家小姐毒害长公主,消息被大越知晓。”廖震瞥了眼梁泓,“梁公甚至劫狱救回自己的女儿,这使得大越皇帝十分恼怒,如今竟是重兵压境,若是我们不给个说法,他们就会让北漠付出代价!”
闻言,众人全都低下头去,虽然此事大家都心里明镜似的,但无人敢多说。
毕竟梁泓是皇帝的皇叔,皇帝对他那可不是一般地偏袒。
果不其然,听闻廖震的话之后,顾崇沉默下去,顾太后也一言不发。
他们都不说话,廖震却并不是个好糊弄的,他转而看向宁菀:“殿下对此事,如何看?”
骤然被问及,宁菀十分茫然地看着他:“此事本宫并不知情,廖大人要本宫如何看?”
她眼中的神情看起来十分无辜和单纯,看似真的完全不知情。
“此事说到底是我北漠自家人的事。”廖震显然不相信,“若是殿下
怪罪,尽管拿梁家小姐是问就是,何必要闹到如此地步?”
一旁坐着的宋吉不乐意了,他如今的身份是大越使臣,看向廖震冷声道:“什么叫你们北漠自家人的事?她是我们大越县主,在北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如今孩子还不知道保不保得住,我们大越就这么好欺负?”
他话音刚落,廖震的面色就变得很难看,气得瞪着宋吉。
宋吉又怎么会怕这么个倔老头,他们家的老头,可是要比廖震倔多了,不也是被他拿捏住?
“宋大人,这么说大越是非要攻打我北漠不可?”顾崇终于开口了,“就没有其他缓和的余地?”
“这个皇上就要问大越皇上。”宋吉两手一摊,“臣在北漠多时,并不知道我们皇上心中怎么想,可说到底他刚刚登基,北漠就这样欺辱他的表姐,这口气他可能没那么容易咽下去。”
“菀儿是他的表姐,也是朕的亲侄女。”顾崇声音平淡地道,“这不就是一家人的事?茜茜也是菀儿的小姑姑,这件事不如咱们关起门来自己商量?”
他就是要将事情搞得让众人全都摸不清楚头脑,真以为大越非打不可,这
才能让梁泓站在众矢之的。
“话可不是这么说。”宋吉冷笑道,“宁菀可先是我们大越的县主,皇上的表姐,晋太后最疼爱的外甥女。”
他一句一顿,立刻让原本抱着希望的北漠朝臣面色发僵,失望地重新低下头去。
“太后。”廖震又看向顾太后,“形势严峻,必须要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