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顾景轩这身子骨,只需要嗅上一口,怕是要到阎王爷那报道两回了。
他再不厚道,原主还是爱他的。
只要他不伤害自己,萧雨瑟也没必要要他的命。
顾景轩见她不回答,急得伸手去掰她的肩膀。
“上回我哄你去雪山采白幽草,就是希望你走了别回来!你怎么这么死心眼,不但采得了白幽草,还跑回来,你想死不成!”
萧雨瑟有些糊涂,迷惑地看着他。
好看的丹凤眼,因为眯着,不经意地流露出魅惑之意。
茫然的神情,多了几分少女的依恋和痴迷,看得顾景轩心猿意马,差点走神。
他用力咳嗽两声,这才恢复了神智。
“我早
就跟你说过,有许多事我不能告诉你。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只要你好好活着,哪怕是我死了,我也心甘情愿。”
记忆中,他似乎说过这种话。
萧雨瑟只当他是哄原主的情话,并不当真:“你若如此真心,何苦拿个替身来骗我?”
“我……我……”
顾景轩有难言之隐,结结巴巴了半天,最后狠下心,咬牙说了实情。
“我有几次,险些死了!我怕你伤心,这才寻了个替身,代替我与你幽会。当时,我算出自己命不久矣,我……我希望替身能代替我,多陪你几年,再死去,这样……你能比较容易接受我的死……”
萧雨瑟的目光变得凌厉起来,声音依旧冷清:“那你为何到现在也没死?”
顾景轩怔住。
这不是他的萧雨瑟,他的雨瑟一听到他病了,就哭得死去活来,几次拿着刀子要自杀,说只要他死了她就随他一起赴黄泉。
就是这个原因,顾景轩才找了个理由,寻了个替身来代替他。
他承认,他不是好人,也不是心善之辈,对待替身亦是冷酷的。
但他对萧雨瑟,只有真心和真爱。
“既然没死,你也没法子证明你的话是真的。”萧雨瑟轻轻一动,顾景轩的手,无力地从她肩头滑落。
她纤指轻弹,好似要将肩头上的脏东西拭去。
“我要去雪山采药,是我自己的决定,与你无关,顾大公子还望珍重。”
顾景轩痛心疾首:“雨瑟,你当真要嫁给你同父异母的兄长?”
萧雨瑟目光一凛,眸底杀意渐起。
“顾景轩,我们恩断义绝,彼此早已没有干系,还望下次顾大公子能尊称我一声萧姑娘!”
萧雨瑟拂袖而去,把顾景轩丢在了台阶之上。
真想不明白,原主怎么会
被这种人骗得团团转……
她负气走了一会,赫然发现,自己迷路了。
正欲回头找个小宫女问路,忽然眼前一花,熟悉的紫色光芒从天而降,伴着幽幽墨竹清香,如天神般,站在她的眼前。
“啧啧,每回遇见你,都能看到你跟姓顾的小子上演苦情戏,真正是郎有情,妾无心啊。”
夜北冥的嗓音尽带奚落讥讽,他看热闹不嫌事大,只嫌没看过瘾。
萧雨瑟见着他就火冒三丈,方才被怒怼顾景轩的气还没撒完,索性就全部撒在夜北冥的身上。
水袖灌风,灵力勃然而发,桔色柔光暗藏杀机,纤指在半空中轻弹,仿佛她手下有一把古琴,能奏出美妙魅惑人心智的音律。
夜北冥饶有兴致地看着萧雨瑟,他沙场征战杀人无数,向来都是刀起刀落,杀得是酣畅淋漓,打得是痛快潇洒,却未曾与少女动过手。
萧雨瑟的灵力温暖柔软,没有任何杀意,她的攻击甚至带着几分少女的娇羞和俏丽,可只有与她真正对上了,才知道,她冰凉的灵力有种古怪的力量,仿佛自带麻沸散功效,能将对手压制,于无形间夺取性命。
“瑟儿,你是想要本王的命吗?”夜北冥一边接招,一边调笑。
他们都知道这是皇宫,不可能大开大合地打一场。彼此用的都是近身肉博的招式,夜北冥用得顺手,萧雨瑟却是吃了不亏。
或是被他轻轻捏了把脸,或是被他揽腰暗揉,明明看到自己的手就要挨到他的胸口,将他心脉震碎,却不知怎的,自己落入他的怀中,颈间,被他温热的唇烙下一个滚烫的印子。
“夜北冥,有本事你认认真真跟我打一场,看我要不要你的命!”
萧雨瑟声声娇叱,掌下生风,挟持着灵力光芒,劈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