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南宫澈的刻意污蔑,夜北冥眯眯眼,笑得耐人寻味:“本王找出暗杀南宫太子的真凶,特意在大婚之日为南宫太子备上这份厚礼,无非都是看在东临皇的情份上。”
男人的言外之意,更似像说:你南宫太子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在本王面前说三道四!
南宫澈气得面色铁青,他正还想再开口,一道凌厉的冷声从龙椅上方传来——
“澈儿,休得无理!”
南宫啸天皱了皱眉头,嗓音苍劲浑厚:“冥王千里迢迢押送此人来到东临国,这份心意朕领了。”
说罢,他的目光凝向月枫的方向:“你究竟是何人?”
此时此刻,夜北冥一回头,就像眼前的事情全然与他无关似的,置身事外。
他一脸悠然自得,给身旁的女人碗里夹满了菜:“欢儿还想吃什么?本王帮你夹……”
凤清欢眸光清冷,淡淡瞥他一眼:“冥王的心可真大,你吃得下,本小姐可吃不下。”
这男人短短半日光景,便将事情全搅乱了套。
此刻合欢殿内的气氛,仿若凝固了般,肃然死寂,可冥王却像没事儿人似的。
凤清欢忍不住冷白他一眼,这男人仿若置身度外,饮茶吃食,一点儿也不耽误。
夜北冥瞳仁藏笑,对视上女人的白眼,压得极低的嗓音透着罕有的温柔——
“半月未见,欢儿却瘦了一圈,本王若是再不喂你多吃点,岂不是大风一吹就能把你刮跑,到时候谁再赔个大妃给我?”
男人的声音几乎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见,嗓音里的宠溺显而易见。
凤清欢还是头一回听冥王说这般露骨的话,脸颊一热,收回了视线。
她暗暗庆幸的是,此刻殿内所有人的注意力,已随着南宫啸天的质问,全都转移到了月枫的身上。
除了南宫澈,倒是无人注意到凤清欢与夜北冥之间暗涌的潮动。
大殿内,被五花大绑的月枫唇瓣干裂,无一丝血色。
他有气无力的声音低低扬起:“冥王仅凭几个刺客的一面之词就断定月枫是暗杀南宫太子的幕后真凶,月枫只是个厨子,有口难辩,只能任由你们处置。”
很明显,月枫依然是咬紧了牙不肯认罪。
南宫啸天眸光微暗,若有所思:“此人……澈儿你觉得该如何处置?”
南宫澈怔了怔,父皇问他的意思,也正是因为月枫涉嫌的暗杀一案,与他有着直接的关联。
一时间,南宫澈还没有想好如何回答。
就在这时,一道柔柔弱弱的轻声传来——
“皇上,臣妾久闻……月枫厨神的厨艺天下无双,若是就这样将他处死了,会不会太可惜了?”
离阮皇后不远的席位,一位妃嫔模样的美人儿,彩绣辉煌,佩戴的珠宝首饰如日月般光彩照人。
凤清欢的视线不由自主的顺着望去,从那女子的服饰打扮和席位,不难判断此人在妃嫔中的身份地位应该不低。
阮皇后闻声,顿时皱紧了眉头:“郁贵妃这话是什么意思?此人若真是暗杀太子的幕后真凶,就算杀他一百次也不足以泄愤。”
“是臣妾失言,还请皇后娘娘息怒。”
郁贵妃两道柳叶眉微蹙,一点素娥,艳美的俏颜更是犹人见怜,美得不可方物。
凤清欢还是头一回见到像郁贵妃这般好看的美人儿,如深谷幽兰般,清丽脱俗,眉宇间流露的忧郁气质更为她凭添几分高贵典雅。
这般好看的美人儿,就连凤清欢这样一个女人,也忍不住想多看两眼。
她的眼神落在郁贵妃身上,却在不经意间发现,郁贵妃眼神飘离,似有些魂不守舍
。
就在这时,南宫澈洪亮的嗓门扬起:“父皇若要问儿臣的意思,那儿臣倒是同意郁贵妃的说法,月枫乃天下第一厨神,若是就这样杀了确实可惜!”
他高声应答的同时,鹰眸透着凛光,直勾勾地盯着夜北冥的方向。
这一幕,清晰落入凤清欢的眼底。
但凡是明眼人,都能一眼看出,南宫澈这分明就是故意要与夜北冥斗气。
冥王千里迢迢送来的厚礼,他偏偏不领这份情,非但不打算处死月枫,听口气似是反倒还要重用此人,明摆着就是要让冥王难堪!
夜北冥的后背倏地僵直,唇角却依然漾着笑,如星辰璀璨。
“人是本王赠予南宫太子的新婚贺礼,要如何处置那是你们东临国的事儿,与本王无关。
不过……本王倒是想要提醒太子殿下一声,今日你新婚之喜,大礼都已经行过了,切莫让新娘子久等了,失了风度丢脸的可不仅仅是你一人,还会让将军府也沦为傲天大陆的笑柄。
凤将军戎马一生,到头来却因为一门亲事受到世人耻笑,难道这真是东临皇室想要见到的吗?”
夜北冥轻描淡写的话,却足以让人听出暗藏的深意。
南宫澈瞥了眼合欢台上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