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玲珑也慌忙从女眷的席位里抽身而出,急急跟着冥王和凤清欢的背影追了过去。
沐夫人的脸色布满阴霾,此时再也没了看擂台射箭比赛的兴致。
她倏地起身,目光凝向沐碧心,眼神多了几分凌厉。
“你跟娘去一趟龙阳宫!”
沐碧心下唇紧抿,杏眸划过一抹惧色。
从小到大,母亲都拿她当男娃养,骑马打猎,征战沙场。
相较于一身书生气的父亲,沐碧心更怕眼前的沐夫人。
她缩了缩脖子,心虚发问:“娘,你要带女儿去龙阳宫做什么?”
沐夫人冷瞥她一眼:“当然是去给人道歉,不然还能去做什么?”
“娘,你不是最讨厌那些虚伪的东临人吗?为什么还要逼女儿低声下气的向那个东临女人道歉?我才不去!”
沐碧心硬气的挺胸抬头,提到那个凤大小姐,她肚子里就全是火。
“既是擂台比赛,那就要愿赌服输,你不但不肯认输,还用下三滥的手段偷袭,你不嫌丢人,娘可丢不起这个人!”
沐夫人年轻时就有铁娘子的外号,雷厉风行,刚果不二。
沐碧心倔强的捏紧拳头:“娘,女儿不去。”
让她低声下气的去给凤清欢道
歉,说什么她也不肯。
沐夫人杏眸半眯:“你若是执意,娘今天就算是绑,也要把你绑去龙阳宫。来人……”
“不要!娘,我去还不行吗?”
沐碧心顿时服了软,她知道娘亲言出必行。
若真让沐夫人将她五花大绑带去龙阳宫,那她的颜面何存?日后在宫中哪还有脸见人?
“还不快走!”
沐夫人轻哼一声,率先走在前有面。
刚才这一幕,当着众多女眷的面,沐碧心这会儿也确实没有脸面继续在御花园里呆下去。
她急急跟上了娘亲的步伐,追了上去。
“恭送沐夫人……”
一众女眷们,见形势不对,恭敬行礼,目送她们母女的身影离去。
龙阳宫,夜北冥抱着凤清欢,一阵风似的入了祥云殿内。
“来人,传太医!”
男人将凤清欢放坐到花梨木椅上,动作小心翼翼,仿似她是用易碎的陶瓷娃娃般。
凤清欢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一点小伤,清欢自己便随身有创伤药,冥王用不着如此兴师动众。”
夜北冥俯身在她面前,左手执起她受伤的柔荑,捧在掌心,朝她伸出右手。
“拿来!”
凤清欢的小手被男人握在掌心,不
由一阵心慌,恍惚数秒才反应过来,男人是在问她要药。
她另一只手在袖中翻转,灵巧的取出了药瓶:“我自己来……”
不等凤清欢的话说完,她手中的药瓶已经落入了夜北冥的掌心。
男人盯着她的伤口,看似平静无波的墨瞳,变得愈加幽暗难测。
夜北冥薄唇紧抿,沉默不语。
他粗粝大手动作出奇的轻柔,指腹仿似一根羽毛从她的伤口轻轻划过,细细帮女人处理着伤口。
一阵心悸的异样酥麻电流,从凤清欢的指尖蔓延流窜到心口。
她甚至有些忘记了掌心的疼痛,大脑有瞬间的空白。
就在这时,又有人进了殿门。
玉玲珑担忧的声音传来:“欢儿姐姐,你手上的伤没事吧?我这里有创伤药。”
凤清欢迅速收回正偷睨向男人的视线,心虚的红了脸颊。
她回眸凝向玉玲珑,同时用力将柔荑从男人的掌心抽回。
夜北冥刚帮她涂好药,眼睁睁看着她的小手挣脱逃走,毫无防备。
凤清欢故作淡定:“一点小伤,已经……上过药,让玲珑姑娘担心了。”
她故意抬起手,并不想让玲珑看出,刚才是冥王帮她上的药。
夜北冥眯眯眼,
凝盯着女人脸颊泛起的可疑潮红,冷毅的唇角微微勾扬。
她这是害羞了?
玉玲珑还在为刚才御花园的事情生气,一脸忿然,并未察觉到空气里暗暗流窜的暧昧气流。
“那个碧心郡主也太过份了,输了比赛还暗算欢儿姐姐,简直就是欺人太甚!亏得师父还经常夸赞她母亲沐夫人是女中豪杰,性情刚烈、铁面无私,可偏偏怎么教出这般娇纵蛮横的女儿……”
玉玲珑性情亦是耿直,眼里向来也是容不下一粒沙子。
她这一进门,就开始滔滔不绝的数落起沐碧心的万般不是。
只是,玉玲珑的话还未落,殿门方向就传来女人沉稳有力的声音——
“玲珑姑娘骂得好,确是我教女无方,才会让碧心今日在外人面前丢了咱们北冥国的颜面,所以……我特意带她前来龙阳宫向凤姑娘道歉,也恳请王上责罚。”
沐夫人嗓音冷凛刚烈,大步流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