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北冥磁性低沉的嗓音,平静中暗潮汹涌。
他凝对着沐夫人的鹰眸,亦是幽深的出奇。
沐夫人虽然早就得知了凤清欢有了身孕的消息,但还是忍不住皱眉再次确定:“莫非……她腹中的孩子,真是王上的骨肉?”
夜北冥的嘴角不经意般的轻佻一下:“兰姨说得不错,欢儿已经是本王的人,所以……岂有让她独自搬去梨花宫的道理,难不成兰姨想让本王独守空房?”
说到最后一句时,男人的目光漫不经意的淡淡从凤清欢脸上一扫而过。
凤清欢紧抿着唇,红霞双飞,冥王这话里话外,分明都是在占她的便宜。
若是不知情的人,怕是还以为她每晚都住在冥王的寝宫,与男人夜夜春宵。
可是,偏偏这个节骨眼上,凤清欢不便争论。
她只能忍下这口气,暗暗瞪了夜北冥一眼,示意他不要再胡说八道。
夜北冥将女人似嗔似羞的娇态收入眼底,不禁低笑出声。
他毫无顾忌的愉悦低笑,也让沐夫人眉头不由皱得更紧了。
沐夫人沉着冷眸:“王上怎能让东临女子先一步怀上子嗣?”
说罢,她的目光也淡淡扫向凤清欢,明显透着戒心。
但沐夫人怎么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她很快便调整了情绪,冷静下来,眸光流转之间,语气也软了几分——
“王上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而凤姑娘又刚有了身孕,床弟之间……只怕是满足不了王上,王上倒不如放她去梨花宫,兰姨也是过来人,知道该怎么帮凤姑娘调理好身子,来日为王上添个大胖小子……”
“兰姨考虑得极是,不过……本王还是要先问过欢儿的意思。”
夜北冥的鹰眸再瞥一眼凤清欢,意味深长。
凤清欢心里咯噔一下,没有想到这个时候男人会突然将烫手山芋扔给自己。
她抬眸,正好凝对上男人眼底的坏笑。
夜北冥狭眸半眯,也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欢儿,兰姨的话你也听见了,如何作想?”
“我不去梨花宫!”
凤清欢斩钉截铁,她留在龙阳宫的目的,就是接近冥王,对他下毒。
她心知肚明,若真随沐夫人去了梨花宫,相信以妇人的手腕,接下来定然就是不再让她见冥王。
况且,她腹中这个宝宝是她凤家的人,岂能任由北冥国的人来摆布。
所以这梨花宫,凤清欢绝不能去!
夜北冥冲着妇
人慵懒一摊手,神色透着不羁:“兰姨你也听见了,欢儿她不愿意去梨花宫,至于床弟之事,兰姨也尽管放心,欢儿她自是有办法让本王满足……””
夜北冥狂妄不羁的笑声在空气里扬起,不难听出心中愉悦。
与此同时,他的鹰眸还瞥向凤清欢,其中深意耐人寻味。
殿内,除了冥王之外的所有人,几乎都红了脸。
兰姨虽到中年,脸色还是划过一丝不自然的绯色。
她深瞥凤清欢一眼,清了清嗓子:“就算凤姑娘有本事,这种事情还是要节制些的好,毕竟她肚子里还怀着王上的骨血,马虎不得。”
凤清欢只觉得脸颊熨烫的几乎要烧起来,这个冥王玷污了她的清白不说,现在还要往她身上泼脏水。
她一个待字闺中的姑娘,在这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真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凤清欢憋红着脸,水眸忍不住再瞪向男人。
夜北冥冲她勾唇浅笑,眸光淡然自若:“兰姨放心,本王自有分寸。”
沐夫人没好气的冷声怼回:“男人做起这种事情,能有什么分寸?不论王上是否愿意,如今挑选大妃之事就更不能耽误了,兰姨从今日开始就要着
手为王上张罗大妃人选……我先告辞!”
妇人临行前,眸底的厉光再次扫向凤清欢,虽然什么也没说,却似有深意!
待妇人前脚刚走,凤清欢的目光便落在了冥王身上,清冷的声音扬起——
“冥王为何要污我清白?”
夜北冥不疾不缓,在她身侧的位置坐下,挥了挥手,示意殿中所有人全都退下。
其中也包括玉玲珑!
空荡荡的大殿内,只剩下凤清欢和冥王。
夜北冥慢条斯理的斟了一杯热茶,轻啜一口,这才缓缓开口:“刚才的情形欢儿也看见了,兰姨坚持要带你去梨花宫,你若是想要留下来,当然得有正当的名目才是。”
凤清欢红着脸,又羞又恼,与男人泰然自若的神态,云泥之别。
“冥王胡谄什么样的名目不成?为何偏偏要胡诌……那种事儿?”
她觉得冥王就是故意中伤,丑化东临女子的形象。
恐怕用不了一柱香的时辰,她这个魅惑人心的狐狸精身份就要在北冥皇宫传开了。
夜北冥的鹰眸深处,闪烁着幽亮的精芒,直勾勾盯着她的水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