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冉反应过来,“你是说,有人嫁祸贵妃和六皇子?”
“不无可能。”
安冉心内复杂,这种斗争,向来残酷,阴谋阳谋齐上阵,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让人无法分辨。
倘若一步走错,后果会非常惨。
陈余已经是听得呆住了,他本来以为这是一桩很简单的事情,谁料,竟然还牵扯到了这么多的事情。
又是贵妃,又是六皇子,他一个普通的小县令,哪儿能承受得起。
陈余整个人都不好了,额头的汗珠出的跟水一样,安冉瞥了他一眼,她刚才是故意和傅南风当着陈余的面说这些的,这小县令,还是没修炼到家,竟怕成这个样子。
陈余颤颤巍巍:“傅将军,下官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杨本为什么会找上下官,求傅将军给下官指一条明路。”
他还没完全傻到家,反应过来后,立刻就抱住了傅南风这条大腿。
他虽不知道傅南风与苏以安关系密切,但如今朝堂分成了两派,苏以安回朝之后,格局已然变了。
六皇子既然如此针对傅南风,那,想必是傅南风有妨碍到了他的地方。
不得不说,当官的脑子都转得快。
傅南风知道陈余
是无辜牵扯进来的,并不介意给他一点指示,他略一沉吟,就道:“你去跟杨本说,你被刁民威胁了,无计可施,只能放人。”
“这……”陈余犹豫,哪有人自己说自己是刁民的,何况这人还是傅将军。
傅南风淡淡道:“去吧。”
陈余看着他淡然的脸,莫名心也跟着安定了下来,他答应道:“好,下官就按将军说的去做。”
翌日,一行人被放出来。
陈余还想亲自来送,被傅南风拒绝了,杨本既找上了他,难保不会在他周围安插眼线。
陈余也不是个傻的,一点就通,便没再去送傅南风他们,自己还跟师爷抱怨了一通,发了场脾气。
这边,傅子瑜平白遭受了一场牢狱之灾,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消沉。
虽然只进去了一天,不过对于小孩子来说,这个打击是非常大的,他什么也没做错,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就进了大牢。
安冉安慰他,跟他讲了一些规矩,傅子瑜感觉难以接受,但最后还是说通了,他向来就比一般的孩子要更加坚强。
“娘亲,我明白了,这点困难打不倒我,我明天就去酒庄。”傅子瑜道。
安冉想了想,“我跟你
一起去。”
她说的一起去,不是一天两天,而是一直如此,傅子瑜反而退了一步,成了她的小跟班。
没错,安冉还是担心,傅子瑜毕竟还小,她怕他再次吃亏,趁着现在,尽可能地多教他一些东西。
这么一来,安冉便忙的不可开交了,每天跟个陀螺一样,大部分时间在外面,即便回到家,也要做各种计划和安排。
傅南风看不下去,跟安冉道:“你注意休息,这样下去,身体会受不住的。”
原本安冉忙于事业,没怎么想之前的事情,见到傅南风,不免就想起他隐瞒身份一事,心里很不舒服,问道:“你以什么身份,来跟我说这句话?”
傅南风被问住了,也有点儿踌躇。
他以为,有了肌肤之亲,再加上安冉之前的态度,他们的关系已经更进一步了,谁知道,她又问出这样的话。
“当然是夫妻。”傅南风回道。
安冉冷笑,“你也知道是夫妻,那我问你,你为什么瞒着我你的身份,如果不是要证明你自己,你是不是还不肯说出来?”
傅南风愣了愣,他以为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因为安冉回来之后,都没有再提过,却没想到,
在这里等着他。
“安冉,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我是因为被皇帝猜忌而离开皇城的,隐姓埋名来到此处,也的确是想要抛却过往种种,重新过日子,我没有想过,这一生还会再拾起那个身份,所以觉得没必要跟你说。”
安冉听了冷笑,“哦,原来是没必要跟我说,也对,反正我也是无关紧要的人。”
傅南风见越描越黑,心里着急,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道歉,又去拉安冉的手,被安冉避开了。
“别碰我,你说的只是你的理由,不代表我原谅了你。”安冉丢下这句,径直离开了。
傅南风沮丧,心情很是糟糕。
两人僵硬的关系,终是让几个孩子和李维发现了。
孩子们在安冉面前说傅南风的好话,把傅南风夸得跟花朵一样,安冉哪儿不明白他们的意思,又好气又好笑。
不过,她心里还有气,便没想就这么原谅傅南风。
最后还是李维想了个办法,把二人约了出去,中途自己离开,傅南风道歉加解释,又送了自己亲自做的簪子,这才终于让安冉心软。
但终究是无法像以前一样了。
因为果酒生意越来越好,隔壁县也
有所耳闻,几家县里的商帮派人来找安冉,想要寻求合作。
没办法,果酒在老人女子那里,太受欢迎了,如今有钱人家家里办宴会,如果拿不出果酒,是要被人嘲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