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说着,张月娥转身往另一侧去的时候,笑笑道,:“若是陈琇真的被放出来了,你当她冯青璇现在还能做这宫里的第一得意人?”
“狗咬狗才是一出更精彩的好戏呢。”
*
另一侧,看着悄悄垂泪不止的冯青璇,淑妃神色关切的道,:“这宫里女人的嘴就像是刀子一样,横着竖着只管往你心上去。”
“青璇你如今才入宫,年纪又小,可得记着沉住气才是。”
等到了怡清宫宫门口的时候,淑妃下了撵轿,温声对着身侧的冯青璇道,:“张美人这一遭只为激怒你。”
“陈美人犯下大错,可这错缘由何处旁人不得而知,你若是贸贸然去求圣上,再牵连你才是坏事。”
“你若当真为陈美人好,就该耐心些徐徐图之才是,说不定过几日圣上的气消了,陈美人也就能出来了。”
冯青璇擦着眼泪,连连点头,:“谢谢娘娘费心宽解,嫔妾明白。”
两人正气氛融洽的说着话,却听御前的人来宫中,请冯青璇前往勤文殿侍膳。
冯青璇闻言却先愣了愣,她看着淑妃,:“嫔妾还要帮娘娘挑线......”
“我的傻才人,本宫刚刚那句话不过是替你解围罢了。”
淑妃笑的连连摇头,:“快去吧,侍奉圣上才是顶顶要紧的事。”
冯青璇红着脸离去时,还能听见淑妃的笑语,:“怎生的这般憨直的性子。”
到了勤文殿,高公公就已经迎了上来。
他看着冯青璇哭红的眼,这笑容就是一顿,:“才人这是怎么了?”
看冯青璇摇了摇头,高公公只得道,:“才人可当心些。”
这几日圣上的心情本就不好,再召个哭哭啼啼的人进去,只怕要坏事。
“多谢公公。”
等进了殿,冯青璇行过礼,膳房的人已经摆好了午膳。
冯青璇站在一旁,按惯例先为庆元帝盛了一碗汤。
庆元帝喝了几口,放下汤碗时问了一句,:“怎么眼睛都是红的?”
这话说的冯青璇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她连忙伸手擦了擦,语气哽咽的道,:“妾身无事,不过是被冷风吹的。”
庆元帝点点头,语气淡淡的逗着冯青璇,:“你若不说,日后朕知道了,可要治你个欺君之罪。”
冯青璇霎时就跪在了地上。
她生的娇憨,这般强忍住泪意,鼻子红红,眼睛红红,仰着头的模样也十分叫人怜爱,:“不敢欺瞒圣上,是刚刚在长街上,张美人,张美人她奚落妾身。”
闻言庆元帝摇摇头笑笑,:“她自小就被太皇太后和承恩公府的人骄纵坏了,脾气大,你别搭理她。”
张月娥三番四次的当众折辱、羞辱她,数次对她出言讥讽,言语刻薄,在她行礼时还故意不叫她起身......
只要请安,就避不开张月娥。
数日来,冯青璇恨得牙根都痒痒。
想想这些日子圣上宣召她的时候,他们之间门提及陈琇的字数越来越少,昨日更是完全都未提及......
圣上给她几次晋封,让她居偏殿,又给她赐了许多东西,待她温柔,如今不仅是侍寝,又还让她侍膳——
冯青璇心中微微一动,圣上心里,应是有她的?
连日的宠幸让冯青璇心里有了底气。
更何况,每日都要请安,她总不能一直就这么被张月娥欺负下去。
那实在太过憋屈。
想到这,冯青璇抬着头,眼泪落了下来,:“圣上,张美人若只是讥讽嫔妾,嫔妾也只当不闻,可她,可她还说陈姐姐.......”
看庆元帝神色如常的夹了面前的菜,冯青璇胆子大了些,:“说她就觉得陈姐姐闭宫思过时还不肯认错这事,她觉得厉害。”
冯青璇说完,却见庆元帝的神色变都没变。
但这之后庆元帝不开口,她不敢起身,一旁的高公公麻利开始上前侍膳。
抽空他还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冯青璇,心里直摇头。
他都特意提醒过了,这才人怎么还是愣是上赶着犯轴呢。
从前圣上愿意听,且说一说就是了,可现在圣上都没提,就该识趣些不提就是了。
陈美人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这才人又不能靠着陈美人吃一辈子,怎么连个新花样都不会想。
晚间门的时候,宫里的风声就传开了,说冯才人为替陈美人求情,同样惹恼了圣上。
这消息听得后宫的人都乐不可支,谁能想到她真的会为着张月娥的几句话就上赶着犯蠢。
*
十一月十五的这日,昨夜下了一晚上的雪,白茫茫的覆着整个宫闱。
一早起来看着外头的雪,双穗的心头就沉了沉。
这雪落下,藏春宫里的日子就更难熬了。
双穗心头惴惴的进了内殿,却见陈琇已经从榻上坐了起来。
这会儿正裹着被子,出神的看着地上的积雪。
“美人。”
双穗唤了一声,本来想说她们煤炭快没了的这事却怎么也不好开口。
半晌,她只勉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