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电耀眼。刹那间,只听得咔嚓两声巨响过后,一切归于平静。众人望向场中,只见李逵手擎双斧立于当下,面前项充、李衮二人面无血色瘫坐于地,手中团牌散碎四处。李逵长啸一声,道:“俺乃黑旋风李逵是也,何人再来一战!”众小头领喽啰大惊失色,纷纷掷刀在地,剪拂拜下。
只这时,混世魔王樊瑞行到李逵身前剪拂下拜,道:“感念哥哥不杀之恩,前番坏了哥哥买卖,小人罪该万死,今番殿上又言语冒渎于哥哥,真真是羞煞我也!还请哥哥责罚!”李逵闻言仰天大笑,忙上前搀扶三人,道:“快起来,我等江湖汉子,皆是斩头沥血之人,武勇当先,绝不甘于人后,先前之事就此揭过,从此你我皆以兄弟相称。”当下樊瑞、项充、李衮并山寨一众大小首领喽啰拥着李逵、时迁赶往山寨大殿,杀牛宰羊,自窖中抬出陈年佳酿,大排筵宴,一众人直吃喝到第二日午后方休。自此,李逵与时迁在芒砀山大寨住了月余。每日里与樊瑞、项充、李衮吃酒耍乐,间或较量武艺,众人对李逵愈发敬服,五人重新结拜,李逵年齿最长是为大哥,时迁年齿最幼,是为行幺。其间早已由时迁亲往通知沛县等待的罗明罗毅,至山寨取回了被劫的一行财货,去沛县交解了回返沂水县去了。
此时天气已来到初冬时节,李逵和时迁告辞离去。二人骑着快马,不一日回到沂水县百丈村家中。自此李逵再不外出,每日里要么陪着老娘叙话,要么与时迁吃酒闲耍,日子过得好一个安然惬意。
光阴如水,岁月如流,不觉间年关已过,又是一载。过年时,罗家父子三人登门拜贺,大儿子罗毅已于去年成亲,二儿子罗明年初亦定了亲事,李逵打心底里高兴,在家中排摆筵宴,款待众人,罗宝山在席间述说了这一二年间标行的买卖发展,收入等事由,再次三番感谢了李逵的提点照拂,李逵自是和颜以待之。
冬去春来,万物复苏。李逵跪拜了老娘,临行前再次叮嘱哥哥李达勿忘前言,切记!切记!
遂携同时迁投高唐州而去。话休絮烦,二人骑马早入郓州地界,这一日来到独龙冈前祝家客店,入得店内叫小二筛了二角酒,五斤牛肉,三斤大饼并几个熟菜来吃了。
正吃喝间,打外头进得一伙人来。当头一条大汉,顶上头巾鱼尾赤,身上战袍虎头黄。脚穿一对踢土靴,腰系数尺红搭膊。方面大耳,唇阔口方。长七尺以上身材,有二十一二岁年纪。迈着龙行虎步,满脸傲然之色。小二忙上前躬身道:“三郎,酒菜已准备妥当,请入里间吃酒饭。那年轻人嗯了一声,便向内走去,临过李逵与时迁桌时,忽的停下脚步,转头望向李逵道:“兀那外乡汉子,门外拴着的双马是你们的吧?那匹通体玄色的女真马让与在下如何?”李逵听闻,未发一言,兀自挑眉横目觑着那汉子。人群中有人道:“那黑汉子,这是我祝家三郎,莫要不识抬举,似那等良驹在你这般粗鄙之人手中当真是明珠蒙尘,真真的糟禁了好玩意儿。”众人在哈哈大笑中进里屋去了。
李逵依旧沉默,照常吃酒啖肉,时迁脸露异色觑了一眼,他深知哥哥的脾气,哪时受得这般鸟气,换做以往早大斧抡将过去,剁的粉碎。何以这般忍耐,真真是日头打西边出来。
过得一刻,李逵与时迁酒足饭饱,算过了酒钱,出门翻身上马寻路望高唐州去了。此事诸位看官全且记下,日后再表不迟。
话休絮烦,一路纵马奔驰,不止一日到达高唐州。回到标行。小石头并孙家父子众人尽皆欢喜,当日杀猪宰羊,尽取珍馐佳酿,大排筵宴。席间闻得前时沧州传来消息,武松于年前深秋回乡探望哥哥,于景阳冈上打死老虎。被阳谷县令参为县中都头,又与哥哥武大相会与阳谷县,自此落下脚来。李逵闻言亦甚感心慰。
旬日后,李逵、时迁押运一支车队投沧州去了,一路无话,这一日到达沧州货场,自有管事交解一应事物,李逵、时迁回返标行。标行中焦挺出标在外,汤隆在标行中主持买卖勾当。见着李逵、时迁归来自是欢喜不已,自是又一番排摆筵宴,略述不提。
翌日,李逵去寻柴大官人吃酒,待到庄前,只见柴大官人正与一人送别。李逵上前唱喏,柴大官人大笑道:“李大哥来的好不巧妙,你若今日不到,便错过了一位奢遮天下的好汉矣!”
毕竟李逵来寻柴大官人撞着甚人,且听下回分解。
正是:
三山五岳藏豪客,一遇风云便化龙。
非是前缘不聚首,好汉英雄万古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