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想到未及豆蔻的少女,他喉头一动,仰头喝下第三杯,眼神渐渐炙热。
“这第四壶……”
不等她说完,康浔眼里似乎着了火般,抓住她的手腕,道:“你真当我醉了吗,什么春雪,秋岁,你不就是要金珠吗?金珠我全留下,你,跟我走!”说完,拽着她往门外走。
喜鹊哪肯让他带走夜明,抱住康浔的腿不放,康浔足下一顿,见是个小丫头,抬腿就踢。可怜那喜鹊瘦小的身体直直向后飞仰,重重砸在墙上。
“喜鹊!”这一下夜明始料未及,连声音都忘记掩饰。
这声音,好生熟悉。康浔回身审视洛儿,抬手去摘她的面纱。
“璟彧,什么意思?”康浔一脸不解地看着他,被他挡开的手传来阵阵酥麻。洛儿挣脱束缚,去扶喜鹊,见她只是嘴角蹭破了皮,心下微安。
“公子不是说做东吗?怎么倒是自己玩乐,不顾客人?”
康浔看看璟彧,又看看洛儿,忽然满脸坏笑,凑近道:“你不怕那位?”
璟彧神色无奈:“公子何必道明,你我皆男儿,自是明白。”说完,还不忘瞟一眼洛儿。
“哈哈哈哈,”他笑得下作,“明白明白!”环看一眼四周,大声吩咐,“你们都给我出去,别坏了璟公子的兴致,出去!”
“你先走,我能应付。”夜明低声对喜鹊说。
待所有人都出去,康浔一脸期待地看着二人。
“公子确定要留在这?”璟彧开口。
“为什么不要呢?”康浔反问,心下犯嘀咕,不信那璟彧真能与洛儿做出什么。
璟彧走到洛儿身边,一把将她拦腰抱起,对着康浔说:“那公子自便。”说完,转到屏风后,将她往床上一丢,俯身压在她身上,又抬手将帷幔落下,半遮半掩,引人无限遐想。
接下来的事情,康浔自是熟悉,也没必要再看,悄悄地退出厢房。
“你要做什么?”夜明一直未敢出声,她倒是不怕璟彧认出自己,但若是被康浔认出,那小人定会大肆宣扬,大州朝王姬假扮妓奴给两个公子跳舞,够她被天下人耻笑一辈子。
“你说呢,王姬?”璟彧一双眸子沉静如水。
“你,”得知被拆穿,夜明倒不自在起来,“你知道我是谁还敢……”
“还敢什么?”璟彧觉得有趣,夜明薄纱覆脸,见不到她面上的变化,只见她耳朵上渐渐升起一丝潮红。
“你,你好大的胆子,敢……”这璟彧看着瘦弱,可如今这般却是推不动,挣不开。
“说到大胆,谁又能比得过王姬呢?”璟彧沉声道,温热地气息扑在夜明脸上,挠有兴致地等着耳朵变成斥红色。
“璟彧,我要宰了你!”夜明低声骂道。
“嗯,”璟彧缓缓道,“我等着。”
木门突然大开,康浔快步走进,方才他一直在门口等着,听了许久屋里没有一丝动静,越想那洛儿的声音越熟悉,干脆推门进来瞧瞧。
“抱我。”璟彧凑在她耳边,声音伴着热气送入她耳中。
夜明被那声音和气浪搅得身子僵挺,手脚没有一丝气力。
“不想被发现就抱我。”
康浔见他二人如胶似漆,相互痴缠,哪里还能有假,拍拍脑袋出了厢房,找自己的乐子去了。
璟彧抽回心神,翻身下床,几步移到门边查看。
“你为什么会跟他一起?”夜明起身,寻个空酒杯,斟满,摘下面纱,一饮而尽,借着酒劲压下所有心思,强自镇定。
璟彧见她面色恢复如常,心下一沉,方才那般,都是逢场作戏吗?坐下,也给自己斟满:“我为什么不能跟他一起?”
夜明再饮,又问:“宁国与召岩国是在谋划何事?”
“宁国会与召岩国谋划何事?”璟彧反问。
杯子重重撂下,伸手要掀桌案,被璟彧狠狠压住,二人一个使劲抬,一个用力按,经过一番较量,夜明放弃。
“王姬如此兴师问罪,到底是何事?”
“无事!”夜明道。
门外有脚步声,二人同时察觉。房门轻声推开,进入一步态轻盈的女子,见到屏风上映出二人的影子,回身关门,一双圆眼肿成了两颗核桃,鼻尖也是红的,朝着二人默默跪下。
方才,二人听到脚步声,立刻回到榻上,只是这次是夜明在上,璟彧在下。见来人不出声,夜明抓起璟彧的手环在自己腰间。屋内静默,夜明甚至能听见璟彧的心跳声。
璟彧抬手抚过她的额角,面颊,红唇,满眼期待地等着她的耳朵再次漫上红晕。
“夜明王姬,璟彧公子,是我。”来人终于开口,声音嘶哑。
是洛儿,夜明自璟彧身上弹开,绕过屏风,果然是洛儿,她一身素衣,衣角上还沾着泥水。
怀里的温热消失,璟彧带着些许失落起身,自屏风内走出。
洛儿,歌舞坊奴妓,听闻是被充入歌舞坊的罪人之女。夜明重新坐回长案前,拾起一块糕饼塞进嘴里,折腾这许久,这会子倒是饿了。
“祭拜完了?”璟彧问,坐到夜明身侧。
“是,”洛儿重重叩头,“多谢二位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