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磨坊四层的书房兼办公室。
张德刚还没睡觉,躺在摇椅上等着消息。
外面的门推开,李银海走了进来:“大哥,我回来了!”
张德刚闭着眼睛:“嗯,事儿办的怎么样了?”
李银海走到近前:“那几个小b崽子没动手,报了阿sir。”
“哦?”张德刚似乎颇感意外的坐了起来:“这几个小子年纪轻轻,倒是挺能沉得住气。”
李银喜十分不解:“大哥,咱为啥要和这几个小b崽子较劲呢?”
张德刚道出实情。
混江湖社会无非是“利”字当先。
林海市地处偏远,人口不多,消费水平也不高,红磨坊一家夜总会独大,自然是日进斗金。
但是再开一家形成竞争关系,那就不好说了。
于是,当初黑马夜总会开业的时候,张德刚派苟坚町去找谈合作。
想通过毒毒的暴利,诱使周政道入伙。
这样就有把柄能拿捏控制黑马夜总会。
谁曾想苟坚町不仅没谈成合作,反而和周政道结仇,被重金悬赏通缉。
事儿闹得不可开交,完全脱离了张德刚的掌控。
毒蝎帮名义上的老大是苟坚町,实则他才是躲在幕后操纵的大boss。
于是,就有了苟坚町受伤藏身红磨坊的那一段。
张德刚为免受牵连,不仅牺牲几百万的货让苟坚町离开,还花不少钱通过关系找人灭口。
这也就是王闯为何补枪的缘由。
苟坚町死了,张德刚断了一条财路,可这本是他自个儿种的恶因,却把得到的恶果归咎至周政道的头上。
但这还不是他不择手段,对付黑马夜总会的主要原因。
苟坚町的死虽然断一条财路,但在某一方面来说未必不是件好事儿。
以前那些贩毒毒掉脑袋的勾当,不会再有人知道,可以踏踏实实的做个正经商人。
而张德刚之所以突然出手,大部分的原因是黑马夜总会,已经严重影响了红磨坊的正常运营。
黑马夜总会不仅卖的酒水保真便宜,而且针对坐台小姐的招聘,拟定一些列的优惠措施,导致红磨坊大量的坐台小姐跳槽。
开夜总会靠的就是酒水和坐台小姐赚钱,这两样都不占,那还开的下去吗?
话说到这里,李银喜明白过来:“大哥,那我往后天天带人去。”
张德刚褪去文质彬彬的伪装,展现出泼皮无赖的本色:“对,必须得天天带人过去,什么时候兑,什么时候拉倒,不兑,就天天过去。”
李银喜一拍胸脯:“知道了,大哥,你就看我的吧。”
………………
第二天下午五点多钟,黑马夜总会经理办公室。
周政道兄弟六个,分坐在办公桌两边的沙发上,每个人的身边儿,都摆着一把五连子。
小飞机斜叼着烟牛逼烘烘:“哥几个,今天晚上你们都别动手,看我表演,我他妈不给对面喷出屎来,我都不叫小飞机!”
石狗子没事儿就愿意和他斗嘴:“咋地?你不叫小飞机叫小野鸡啊!还看你表演,你也不自个儿撒泡尿照照自个儿长得啥逼样,今天晚上能轮到你当主角吗,要喷也是我喷!”
小飞机斜眼瞅着他:“你长的好看,你长的好看!你长的挺有创意,活着是你的勇气,丑不是你的本意,是老天发了脾气。你不打扮比鬼都难看,稍微一打扮鬼都吓瘫痪,半夜上坟圈子撒尿鬼都吓死了!”
石狗子反唇相讥:“你瞅你!大冷天穿这么点,跟衣服挂似的!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爱斯基摩人?我跟你说啊!就算你不考虑考虑你自己,是不是也得考虑考虑你那一大家子企鹅呢?”
坐在中间的小白拍了拍他俩的大腿:“你俩别争了,今天晚上还是我来吧!飞机、狗子,你俩都有家人,我白文灏无牵无挂,就算是进去了也无所谓。”
刚才小飞机和石狗子,两个人表面看上去好像是在斗嘴,实际上是在争今天晚上由谁做顶星。
大庭广众喷人,不管有理没理,蹲笆篱子是指定没跑了。
兄弟六个都想着自己去做这个背锅侠。
都说无兄弟不江湖,无兄弟不社会!但兄弟能做到这份上,江湖社会上能有几人?
周政道笑了笑:“都别争了,我是老大,今天晚上由我来,你们都的听……”
甄尤道没让他说下去:“情兽,兄弟几个谁都行,唯独你不行,善后的事儿还得你主持大局!这里我年龄最大,做的事儿最少,这次就让我来吧!”
小喜子不赞同:“甄哥,你也不行,兄弟几个只有你有老婆,你进去嫂子咋整?轮到我也轮不到你。”
“…………”
这边儿在抢着当顶星,那边儿丰田皇冠又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