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子拿起电话,拨通公安局社会综合治安办:“喂,你好,我是黑马夜总会经理李全喜,我要实名举报红磨坊的李银喜,他带着一伙儿地痞流氓来我店里闹事,把大厅里的座位都给霸占了,每个桌儿呢,只坐了一个人,而且就点了一瓶儿啤酒,一坐就一天,严重影响我做生意了,希望你们马上过来帮我处理一下。”
这通报给值班公安整的直懵逼:“李全喜、李银喜?咋地,哥俩打架啊!那你不该找俺们,俺们这是公安局,是负责社会治安的。你这事儿应该找街道居民调解委员会。”
小喜子解释:“不是,公安同志,我俩虽然都姓李,名字也都带喜。但压根不认识!”
值班的公安恍然大悟:“奥,是这样呀!那行,俺们马上过去!”
电话挂断,等了有十几分钟。
黑马夜总会门口,来了六七辆闪着警灯的桑塔纳和212吉普。
二十多个公安,戴着棉帽,穿着棉大衣,扎着武装带,腰里挎着小五四走了下来。
大茶壶上去迎接:“公安同志你好!”
带队的公安问:“现在是什么情况?”
大茶壶表情看起来有些无奈:“公安同志,你自个儿进屋瞅瞅吧,全是流氓地痞,不让做生意了。”
二十多个公安走进大厅,就知道大概是怎么个情况了。
这种事儿在民风彪悍的林海很常见,社会综合治安办都已经司空见惯。
带队的公安往前一站:“都给我站起来,来啊,都站起来,谁领头儿的,来,过来跟我说话来。”
在江湖社会耍的人,不管你混的多硬,混的多有能耐,见到公安都得打立正!
李银喜站起来:“贾队长,贾哥。”
感情这俩人不光认识,而且看起来好像关系还不错。
贾队长这一瞅:“这不是大海吗?干啥呢这是,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啊?”
李银喜往前凑了凑:“贾哥,这是我们两家夜总会之间的事儿,我大哥对这个店儿势在必得,这有些事儿呢,也不方便跟你说,但是咱这边儿指定是合理合法,咱搁这儿喝点儿酒没毛病吧?”
这一句似有意,又似无意的话,无形之中显露出张德刚的能量和实力。
贾队长把声音压低:“大海,你两家的事儿我倒是管不着,但是你不能让我为难,是不是,在我的管辖之地,你这他妈找事,你打仗,你这不给我上眼药吗?”
李银喜搂着他的肩膀:“贾哥,我这帮兄弟所有人的身份证全在兜里,你随便儿查,随便儿验,咱啥毛病不犯,而且每个人身上都是干干净净儿的,你放心,而且我大哥说了,过两天儿就看你去,最少五个数儿。”
贾队长心照不宣:“行,我知道了,但是不能搁这儿惹事儿,不能打仗,听没听见?谁打仗我全给带走。”
李银喜心领神会:“贾哥,你放心吧,咱不打仗,咱就搁这儿喝酒。”
这两个人就跟那流氓爱妓女差不多,心心相印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众目睽睽之下完成苟合。
贾队长例行公事的走了一圈:“那个,李经理呀!”
小喜子走过来:“公安同志。”
贾队长拿出公事公办的态度:“李经理,你们开门做生意,人家搁这儿喝酒正常消费,这没毛病呀!俺们公安也没权利给人撵走啊,是不是?你这俺们无能为力?”
小喜子据理力争:“不是,公安同志,他们这么整!我还怎么营业啊?你看看他们都是干啥的,个个劈裆拉胯横眉丧眼,就这种人在我店儿里那怎么不管呐?”
贾队长依法办事:“李经理,有些事儿呢,只有触犯到法律,俺们公安才能管!但他们即便是劈裆拉也好,横眉丧眼也罢,就是大冬天穿个裤衩子,人家搁那儿喝酒呢,俺们公安上去给人提溜走,你觉着合理吗?你们俩家的事儿,解铃还须系铃人,俺们公安不能说别的,你自个儿想办法儿把这事儿给化了。但是你看他们如果说谁触犯法律了,谁打仗了,这事儿俺们公安指定是管,可是人正常搁这儿消费,搁那儿喝酒,俺们公安也是无能为力,你们自行处理吧!”
事实也确实如此,开门做生意,顾客在那儿喝酒呢,你无缘无故的报警就给带走啊!
而且撇开关系不关系,内幕不内幕不说!
李银喜既然带人上门闹事儿,肯定定是事先盘算好,做了充足的准备。
他们身上身份证儿啥都有,个个都没有案底和不良记录,就是想找也找不出来啥毛病来。
贾队长一摆手,带着二十几个公安收队,退出大厅坐上警车走了!
小喜子没招了,气的直接回办公室了,妈的,你们不牛逼嘛,你们在这儿坐着吧,我看你坐到什么时候儿。
凌晨十二点多,黑马夜总会大厅,基本没来玩儿的人了。
李银喜往起一站招呼:“行了,兄弟们!今天就到这儿吧